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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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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唐特助,我送高董下去,你付賬可以嗎?」何東毅收起閒聊的表情,一邊迎向與上司告別的客戶,一邊問著唐勁。 「沒問題,你先走,我與小組還要在這邊開會。」他鬆了十口氣。待一大票人離開後,他交代小組成員立即將剛才開會的結果做一份簡報與各種分析圖,下午得立即呈報給上司看結果。 然後,他才走下樓,筆直走向單曉晨。告訴自己這是因為老總裁的託付,不摻任何私人因素。 單夜茴最先發現兩道迫人的眼光。陽光並不擾人,但此刻這方窗口的熱力卻教人沁了微汗。抬頭望去,有一名高大的男人已越過屏風走了過來。 沉凝的面孔看不出來意,單夜茴心中暗自警戒。令她意外的,男人犀利的眼光冷淡的掃過她之後,立即化柔了眸光,像是癡了似的投注在曉晨身上,閃過的錯綜複雜神色都像是數不盡的心疼。 不過,當曉晨與他迎視七時,變魔術似的,男人的面孔霎時全讓冷然所覆蓋,教人膽戰心驚於他的深沉。 「嗨,好巧。」單曉晨揮揮手,順勢撐住自己無力的下巴,使頭可以抬高與他迎視。 「妳來這邊做什麼?還有,今天不是星期天,妳學壞孩子蹺課?」一手撐著桌面,半側著身把注意力全放在她臉上,並且極力掩飾著逾越的關心洩露出眼眶。 「解答一:我來吃飯;解答二:我請了假。我想感冒可以算是病吧。把細菌傳染給別人是不禮貌的。」 「感冒?看過醫生了嗎?」冷然的面具再也掛不住,他伸手探向她額,才驚覺自己行為的不合宜。 「發燒對不對?所以不該浪費醫療資源。我是感冒的老病號了,最好的痊癒方法就是多喝開水多休息。」 「也得多吃飯。」他的手掌依戀那光滑的額一晌,才抽回。發現她桌前只有茶,沒有飯。 「曉晨不吃外食。」單夜茴非常不喜歡有人碰曉晨。 「為什麼不吃?」他仍是只看著病美人。 單曉晨對妹妹笑了下,也示意她收起保護的態度。 「我比較鍾意家裡廚房做出的東西。」她承認自己的胃口被養得極為嬌貴,對口味火候是否合己意有極苛的標準。 「吃不慣平民的東西,看來是非王公貴族不嫁了?」 「倒也不是。另不過我一旦嫁了人,陪嫁裡必然有廚娘一名。」 「為什麼?因為她會意滿漢大餐?」 「不。因為她懂中藥,而且再也沒有人比她擅長把藥膳做得那麼美味了。」 「有錢人的享受。」他微嘲。 「我是有錢人沒錯呀。怎麼你的口氣像我犯了法見不得人似的。」她眨著眼,扶住他的手要站起身。 他自然順手助她站起來。 「妳該回去休息的。生病了就別亂跑。司機幾點會來接妳?」 「有夜茴陪著,我沒讓司機回頭接我。想回去搭計程車就行了。」又打了一個噴嚏,幸好夜茴及時送上面紙,否則怕不出醜了。 「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女生搭計程車?」他不可思議的問著。天!莫靖遠怎麼能對這個妹妹如此放心?就靠一個影子似的單夜茴?兩個花不溜丟的大姑娘正好可以賣個仔價錢可不是! 「我們又不是林黛玉。必要時洗劫計程車的本事也不是沒有。」悄悄把身子貼近他。嘻,他沒發覺。 「我送妳們回去。」不再理會單曉晨的病言病語。他有百分之百的義務要守護無虞。 「天氣這麼好——哈啾。」才想抗議,奈何身體不合作。 「立刻走。」 這麼容易過敏的鼻子就不該盡往人多氣雜的地方鑽。唐勁被她的「哈啾」聲弄亂了心神,不願思索更多,拉住她手,再也不囉嗦的走出去。 連忙付賬的單夜茴要不是身手還算敏捷,怕不早被丟在一邊發楞了。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 這男人——就是曉晨來這裡吃點心的原因嗎? 他是誰? §第六章 從未受寵過的王秀佳,住在單宅十八年來,常會驚恐著若有一天被趕出大宅的淒涼。於是逐漸的,她變得神經質、草木皆兵,永遠怕自己成了所有人眼中沒有用的人。與她有過少少數個月夫妻之實的單豊琉曾是她想牢抓的繩索,但很快的,她就知道單豊琉一輩子也不會回頭看她一眼。要不是有女兒為證,他恐怕不敢相信自己曾碰過這個平凡清秀的中等姿色女子。 但有女兒又如何?他的女兒何其的多。流落在外的兒子都可以不認了,女兒又能挽回他什麼?他根本忘了王秀佳這個女人。有時回宅子看女兒曉晨,常會匆匆一瞥的當忙裡忙外的王秀佳是管家助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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