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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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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無疑是很喧鬧的,看得出來他們玩得很開心,連本來在屋裏工作的孫月都被吸引出去,站在一旁笑著觀看;而跟著張華琳一同來的貼身助理也早就在一旁觀看多時了,不停的加油助威,笑得很開心。 陽臺玻璃門的隔音設備做得很扎實,只要將拉門關緊,就不會讓喧嘩的聲浪傳進來。而此刻,門是緊閉著的,根本聽不到外頭的聲音,所以孫湉湉實在不知道好友口中「很熱鬧」的說法是怎麼得來的。只能說,這個才來拜訪過她四次的朋友,已經很牢的記住了向南出現在這裏的時刻表了。 張華琳將陽臺的拉門給拉開一扇,樓下歡樂的聲浪隨著和風吹了進來。 「不知道要學多久,才會有這般俐落的身手。」她走了出去,將杯子放在陽臺的桌几上,回頭向她招呼道:「那些繡品並不急,我們在陽臺消磨一點時光吧。外頭風景正好呢!」 孫湉湉沒什麼意見,雖然她寧願回頭坐回繡架後面,一邊刺繡、一邊分心繼續在腦海裏建立出「有魅力的男人」應該是怎樣的形象這個檔案。 「妳怎麼看向南這個人?」在孫湉湉坐下之後,張華琳勾著一抹壞笑,直接問道。 真是不錯的出招,以攻為守,先聲奪人。孫湉湉側著臉看向樓下,向南與宜平正打得難分難舍,今天不比兵器,對練的主題是靈活,所以在幾棵大樹間飛竄,動作快得讓人覺得眼花,只見著一黃一白的兩道殘影在庭院各處出沒。 「我還在看,感想還沒有總結出來。」她說實話。 「妳還是這麼謹慎。」歎了口氣,說道:「這樣的人生太無趣了。」 「僅僅一個不相干的外人,有重要到足以拿人生這個話題來探討嗎?」 「妳知道,這是一種態度問題。當話題只是放在無關緊要的休閒上時,隨口天南地北的胡扯,是不用負任何責任的。」有些誇張的大歎了口氣,道:「如果妳總是在每一次開口說話時,都要求自己謹慎,那我懷疑妳這一生會有放鬆的時候。也許就是因為這樣,妳將會在四十歲之後,不得不求助精神科醫生治療妳的強迫症。」 孫湉湉有些疑惑的看著好友,而她這個好友的目光像是全然被樓下的熱鬧給吸引了,牢牢看著,彷彿再也無法注意其他,也沒有發現剛才她脫口而出的話有多麼失禮。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只不過這一次特別明顯,明顯到孫湉湉無比肯定好友的失態主因並非來自樓下那個英俊男人,而是某種傷害。 她想,華琳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,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每每出口的話都忍不住帶著刺。她心情不好時總是這樣,孫湉湉多少是瞭解她的,所以一向寬容她的口不擇言。或許這次的問題更嚴重,所以華琳才會顯得對向南有那麼形於外的興趣,這已經幾乎要超出純粹對一個美男欣賞的尺度而邁向危險了。特別是華琳已經是個有夫之婦的身分情況下,如果她對向南太有好感,是不恰當的,她會把自己陷入很糟糕的麻煩中;如果這是她轉移傷痛的方式,那不得不說是最不明智的一種。 更糟的是,她對向南的觀察,還沒有深到足以確認他品德是否高尚。 這樣的男人或許不會趨炎附勢,但他有著狂放不羈的性格,容易讓他視禮教如無物,道德觀念恐怕沒有辦法成為他的束縛。對這些深受西方教育洗禮、本身條件又極之優秀的人來說,道德禮教這些東西早已被嗤之以鼻的歸入腐朽的範圍,他們崇尚自我,一切以自己的要或不要來衡量,除此之外,沒有別的東西能夠令他們在乎,成為他們的伽鎖。 他們狂放自我,相較於她這樣循規蹈矩的人而言,難免會覺得危險,而正是因為危險,於是有著強烈的吸引力。 「華琳!」孫湉湉在心中想著要怎麼開口。 張華琳很爽快的打斷她,直接道: 「這個男人,有點意思。」 「妳不該這麼覺得的。」她輕聲警告。 「為什麼不?」張華琳終於轉頭面對好友,在好友帶著些憂心的目光下,以一種非常不在乎的語氣道:「我也該開始學習身為人妻的最新課程了。」頓了頓,加強說明:「一個『老』婆應該會的事。」孫湉湉為著心中不好的預感而凝眉。 「也許,就從養個小情夫開始。」說完,拍著自己的額頭,哈哈大笑起來。 很驚人的語句,但沒有如願看到孫湉湉花容失色的表情。 「怎麼?嚇到了?」張華琳沒有停止笑,即使她眼中毫無笑意,以至於笑聲裏擠出的字句雖然不尖銳,但仍然讓人感到刺耳。 「華琳,抱歉,我不知道我倒給妳喝的礦泉水裏摻有酒精成分。」 「妳是該道歉的,因為確實沒有。所以我失當的言行沒有辦法以發酒瘋來當藉口。」 「需要給妳一杯酒嗎?」如果這正是她需要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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