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席絹 > 別讓相思染上身 | 上頁 下頁 |
三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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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先生一副神算的口吻,那頭似乎反駁了什麼,所以老先生辯道:「厚!你不信我這個老先覺,居然寧願相信令璽的人格?啊請問一下,人格一斤怎麼算?他要是真那麼好,人家為什麼不認他,只想認歡歡?知人知面不知心喔,老丁,你不要因為股利分紅一年比一年多,你就被錢收買了,多少會賺錢的男人其實是個失敗的丈夫咧——」 突地,老先生蹦蹦跳叫囂:「死老丁,你說啥?說我就是那個範例?!我給那幾個前妻的贍養費還會少嗎?她們離婚時笑得下巴都要脫臼了,這一點我哪有失敗?這跟令璽那情況根本不一樣,你別亂扯!」 一口灌完藕粉,他笑得好奸的:「我當然希望有一個溫柔又廚藝好的媳婦,可是我才不要幫那個跩小子咧,他呀,太一帆風順了,吃點苦頭才算老天有眼嘛!啥?朱小姐喔?她就算不嫁令璽,我也會留她在公司讓她陪歡歡長大呀。你也知道女娃兒沒娘陪著長大是不行的,我家歡歡值得最好的照顧——令璽喔?我管他!他沒老婆也活得下去,嘻!搞不好他就是在房事上表現太差以至於人家妻子——哇!」 幸災樂禍的聲音驀地戛止,張大嘴巴,什麼聲音也吐不出,眼珠倒是瞪凸了出來。 房令璽原本無意打擾老先生繼續快樂地誹謗他的,要不是愈說愈不像話,他倒很有興致繼續靜靜旁聽下去,以期探知更多訊息。 他走到老先生面前,滿意地看到父親近乎嚇昏過去的表情。順利從木頭人耳邊取下耳機,放在自己耳邊有禮道:「嗨!丁叔,我是令璽。最近身體好嗎?我爸嗎?他還在發呆——他的聲音大到連玉皇大帝都聽到了,我又怎會聽不到?嗯——好的,等他清醒,我會代為轉告您的祝福,說您正在為他念經祝禱,您真是太善良了,不過金剛經有點長,大悲咒就好了。好的,再見。對了丁叔,如果您可以忍住不要笑那麼大聲,父親會比較相信您當真是在為他哀悼。」 通話完畢。 放好耳機,轉身看到一抹畏罪潛逃的影子。房令璽緩緩踱出休息室,在老先生握住辦公室門把時道:「爸——」聲音拉得老長。 「我很忙,你自便——」 「您的確會很忙,恐怕將會忙到無法出國過年。」他舉高手上那幾份文件,唇邊勾勒出無害的笑紋。 意思再清楚不過了,想被公事砸死的話,儘管逃沒關係。 老先生氣呼呼叫道:「你威脅我?威脅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?威脅一個含辛茹苦把你拉拔成人的父親?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去養老院了?啊?我的命好苦——你做什麼!」哭聲哭調還沒火力全發,就被一聲咆哮給破功。只因房令璽正打算吃掉桌上那一盤他千辛萬苦A來的芋頭酥! 房令璽只來得及咬下一口,盤子以及被吃過的那半個就被一陣颶風捲走。 「這是我的!」吼!敢偷吃,殺無赦! 房令璽對甜食一向不偏好,咬下那一口也不過是要讓老人家心疼而已。他在房律龍的瞪視下吞完那一口芋香,閒閒問:「不繼續嗎?您的鄉土劇台詞才說一半而已。」 「你——想怎樣?我先聲明,自己的女人自己追,別想要我幫你!」老先生也豁出去了。誰怕誰?哼。 房令璽搭著父親的肩膀一同走向沙發,讓老先生好好坐著吃點心,並體貼地倒了茶水在一邊讓他沖沖嘴裏的甜膩。才對滿臉戒備的父親道:「我也不敢求您幫我什麼。」怕會愈幫愈忙。「只要您別刻意阻撓我追求她就行了。」 「她想躲你,我有什麼辦法?」老先生斜眼瞄著兒子,問:「喂,你是不是有虐待過她?」不然沒道理人家拒絕認他。 「即使我什麼也想不起來,但我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!」房令璽臉色不太好,他臉上有長藍鬍子嗎?還是刺了「虐妻」二字? 老先生悶悶問道:「你怎麼知道她是你妻子的?」 「爸,您之所以會暗示歡歡不就是要間接點醒我?」他會猜不出來? 「才不是!」房律龍嘴硬:「我本意是要歡歡去嚇她媽媽的。」 不跟他爭這個,反正事實勝於雄辯。他最想知道的是—— 「您何時知道她是我妻子的?你們談過了對嗎?」 老先生情緒突然焦躁起來:「對對對!是談過了,要不要巨細靡遺地告訴你呀?啊!反正她是你妻子,你管我什麼時候知道的!」 房令璽無言,只深深看著莫名發怒的老先生。 「看什麼?」老先生罵著。手上盤子也拿不住,索性重重放在茶几上撞出好大的聲音。 「爸——」他開口。 「幹什麼!別想再問我——」再問就抓狂給他看! 房令璽突來的動作嚇飛了他所有的罵言—— 老先生嚇住了!這輩子還沒這麼被嚇過,只因——他,這個、這個——冷情內斂——不近人情的——兒子,竟然、竟然抱住了他——這個從不與歡歡以外的人有肢體上接觸的潔癖男居然——抱住了他這個老頭子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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