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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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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過他講的是未來進行式。他要是再和這個冥頑不靈的女人討論她的愛情觀,他的胃痛很快就會大發作。 他甫說完,她已經一溜煙離開美容椅,幫他倒好一杯溫水,然後在玻璃櫃裡翻找。“你的胄藥咧?不是一向擺在這裡嗎?跑哪裡去了。” 他無奈的把她拉回椅子上坐好。“你還沒來之前,我已經吃了。” “喔。如果你不舒服,我今天不要燙好了。”她眼裡盛滿關心。 他拍拍她的肩。“我沒事。我幫你改變造型,重新出發吧。” 他把自己心裡真正的感受放下。 他其實一直都明白,她是個善良熱情的好女人,除了挑男人的能力嚇死人的差之外,其它一切都很好。 包括她笑起來時引人側目的爽朗笑聲、她那從頭到腳像一道彩紅的穿著,在他眼裡都不奇怪。 因為他喜歡她的坦率和自然。 “燙這樣好嗎?”阿快不太放心的對鏡注視著她的新髮型。 “很好啊。其實這樣的直短髮型最適合你。”他說。 “真的嗎?那為什麼每次你都幫我燙爆炸頭?”她不解。 他望著她,一臉無辜。 “因為你總是要失戀了才會想要改變髮型,失戀的你每次都嚷著要燙爆炸頭。”他解釋。 “換句話說,爆炸頭從來就不適合我?” “嗯。” “會很好笑嗎?” “應該不致於。” “很醜?” “不能發揮你的特色。”他終於說。 她責備的睞他一眼。 “我這個髮型五年有了喔,你身為我的朋友怎麼可以這樣,明知我燙這樣不好看,還由著我醜去?” 趙宥恒眼神一黯。這會不會是他潛意識裡忍不住想將她藏起來的惡意? 但無論如何,這只是他心裡的秘密,她並不需要知道。 “既然換髮型對你的意義就是轉換心情,當然是以你的意見為主,你開心比較重要。”他淺笑,為自己辯解。 “對啦,我就是眼光有問題啦,難怪總是找不到男朋友。” “怎麼找不到?你不是找了十五個?” 他說這話時,聲音有點高亢,語氣有點尖銳,總之和以往有些不同,可到底是哪裡不同她又說不出來。 “……” 她也不想把自己搞成這樣。這樣的失敗到底有多徹底她很清楚,實在不勞他提醒了。 看到她的表情,趙宥恒不覺心軟;畢竟她是來擺脫痛苦、尋求安慰的,他又何必如此出言相譏? 他解開她肩上的毛巾,對她綻開一抹很有鼓舞味道的笑容。“好啦,付款吧。” 她對鏡微笑。 所謂的付款,從來不是真的收錢。他們有過君子約定。 說到這個約定呀,她腦海裡不由得浮起和他由初識到熟識的點點滴滴。 “阿恒,我們認識有五年了吧?”她的聲音透著一股沙啞的性感。 “五年三個月又七天。”他精准的說出正確數字。 “都五年多了。”時間過得好快呀。 “是呀。” “這些年多虧有你,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走下去。今天我們去吃點不一樣的,祝福我們會一個五年又一個五年的在一起。” 誰知,他竟歎了口氣。 “阿快,我不確定我們會不會再有下一個五年,因為……我決定要到上海去。”他說話的語氣猶豫。 這消息讓蘇阿快陡地覺得腦袋轟然一聲。 “你……要走了?”怎麼會? 為什麼? 是不是她漏聽了他曾講過的什麼消息? 不然為什麼他要去大陸? 她竟全無印象! 不管答案是什麼,她心裡頭那晴天霹靂的感受再真實不過。 她從來沒想過他們會分離。這樣講是有點好笑,但他們感情這麼好,她還真沒想過如果他走了,她該如何是好? 也許,她真該好好想想了。 “白羊座今天的戀愛運:你將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。” 當蘇阿快在收音機裡聽到這句話,她就覺得這話講得── 准!真是准!簡直是無敵神准! 今天是她交往兩年的醫生男友要帶她回家見他母親的日子。一早,她打電話到會計師事務所請假,掛上電話,便拎著皮包,嘴裡哼著伍佰的“愛情的限時批”,搭上電梯。 她在心裡盤算著待會兒的行程。嗯,她得先趕去美容沙龍做個頭髮、修修指甲,再到精品店去逛逛,幫男友的母親挑個見面禮,回來再補個妝,把自己打點得又美又香,等男友來接;見過他的父母,她的戀愛就差不多可以修成正果了。 一切都很妥當的按著計畫進行著,唯一的錯誤是她不該堅持點貳號設計師,坐錯了位置。 沙龍裡今天生意可大好,每張美髮椅上都坐了人。 她的左邊是壹號設計師,她正忙著替一位今天要訂婚的女人梳髻;她的右邊坐著一位發福的胖婦人,正一臉不耐煩的等著要染髮兼修前刀,可參號設計師不知上哪去了。 在小妹倒了第N杯咖啡後,胖婦人終於嚷了出來:“小妹,去!去叫你們店長過來!” 穿著白色套裝的美麗店長快步走過來,一張陪笑的臉甜得發膩,對著鏡裡塗著血盆大口的夫人討好的笑著,接著開始在她肩上按摩兼撒嬌道: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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