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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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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然我們來下棋。」舒璃想了想,忽然提出這個讓李惟西有點抽筋的建議。 「不要啦。」李惟西很本能的就拒絕了。 「為什麼?」舒璃瞪著眼睛問。 「你技不如我嘛,那不是換我無聊透頂,除非……」李惟西盯著舒璃,沒把話說完。 「除非什麼?」舒璃不怕死的問。 「除非遊戲規則讓我來訂。」李惟西笑說。 「好啊。」舒璃答得爽快。 「每輸一盤棋的人就負責做一件家事,等該被認領的家事都被挑完了,遊戲就結束,不得耍賴。」李惟西笑說。 「可以啊。」舒璃挑釁的看著他;他大概不知道她的棋藝已經大有了進步,已不再是多年前的菜鳥了。 「好,那就來吧。」李惟西攤開兩手,等著舒璃把茶几下的棋盤、棋子拿出來。 第一盤,舒璃勝了。 「唔,有進步喔。我認領明天的早餐。」李惟西說。 第二盤,舒璃又勝了。 「我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喔。好吧,我洗明天早餐後的碗。」李惟西挽起袖子,準備認真下棋。 第三盤,李惟西連續贏了三盤。他扳起手指頭數。「你明天要拖地、洗衣服、帶小龍散步。還要玩嗎?」 「不玩了、不玩了,手氣真背!」 「那就早點睡吧。晚安。」他溫柔的眼神落在她臉上;那樣的眼神,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,因為她從來就抵抗不了,也忘不了。 她低著頭。「好,晚安。」 不久,他收拾好棋子,走進她房裡。 她一臉緊張的望著他。「還有事?」 「你睡得著嗎?」 「應該可以吧。」誰知! 「我最近剛學會一種放鬆指壓法,可以幫助睡眠,我來幫你,轉過身去。」李惟西命令著。 治療失眠的新療法嗎?舒璃姑且聽之的轉過身去,任憑李惟西處置,心裡正讚歎他有一雙魔手,整治得她每一寸皮膚都舒舒服服的。 「好舒服喔……」她話未及說完,就睡著了。 李惟西微笑的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,拂開披散在她臉上的秀髮,拉起棉被為她蓋好,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,看著她的睡容,久久捨不得離去。 舒璃醒來,發現李惟西留了紙條給她,上面寫著「北上開會,明晚回來,李惟西留」 李惟西不在,於是舒璃就到台中去逛街,晚上拖著發酸的雙腿回小木屋,卻怎麼也睡不著。 該死的李惟西,把她的藥都丟掉了,看她今天晚上怎麼辦!但是,前幾天她沒服安眠藥明明也睡得好好的,這是怎麼回事?沒有李惟西,她就睡不著嗎?唉呀,什麼可怕的結論,她真是神經病。 不如去找家裡開KTV的明俊唱歌。 明俊陪著舒璃唱了一夜。 午夜,明俊家的店打烊了,舒璃卻還是精神奕奕。 「夜深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」明俊打開包廂的門,看著微醺的舒璃說。 「不要。」舒璃還要唱。 「唱整晚了,興致還這麼高,你不累?還是心裡有什麼事不開心? 來,告訴我。」明俊笑著坐了下來,問。 「噯,我還會有什麼事不開心,就算有,再一個多月後也要結束了。 倒是你……算了,還是不要講好了。」她忽然有些猶豫。 「講,幹嘛不講咧?我聽著呢。」明俊將耳朵湊近她。 『你喜歡白秀水很久了吧?」 「是很久了。」 「你也知道白秀水喜歡李惟西?」 「是。」 「我這樣看著你,就像看著以前的自己。深深暗戀著一個人,就像走在一條單行道上;當初以為風景很好,對那樣的寂寞毫無怨尤。可是這樣的路走來始終冷清,當有一天抬起頭,忽然發現自己既不敢往前看,也不敢往後看,到最後只會越走越累,越走越傷心,不明白當初怎會有勇氣說無悔。」舒璃晃著手裡的酒杯,喃喃說著。 「如果你當初沒選擇嫁給惟西,你終究還是會後悔的。」明俊說。 她會嗎? 明俊的話讓她低頭想了好久,竟沒聽到開門聲。 「人家要打烊了,我們回家吧。」李惟西笑著喚醒認真發獻的她。 舒璃沒料到他會回來,眼裡盛滿意外—— 「你不是明晚才會回來?」 「我不忍心讓明俊困擾,所以趕回來了。」李惟西說。 「少來了,你根本是捨不得老婆。」明俊馬上平反,笑看他們離去的背影。 在車上,舒璃又問:「明俊打電話要你回來的?」 「不,是我自己要回來的。」他眼睛專注地看著前方。 「為什麼?」 「我知道你見不到我會失眠。」李惟西終於說。 舒璃大笑起來。「太好笑了,哪有這種事!你不要誇大自己的功能。」 功能? 她竟然提到功能?她為什麼會說該死的「功能」那兩個字? 來不及了,李惟西把車停下來。 「既然你滿腦子都在想我的功能,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。」李惟西的聲音充滿嘲誰。 「呵,是啊。如果是以前,你一這樣說,我通常就會很開心地向你撲過去。我們之間好像只有在床上才可以停止猜疑和爭吵。那時候我傻傻地以為光靠『性』就可以填補我們之間的距離,但事實證明,我是太天真了。」她攏攏自己的頭髮,望著窗外說。 「你講這樣真叫我傷心。難道你認為我們一年半的實質婚姻關係裡,維繫彼此的只有單純的情欲?」 「難道不是?」 「當然不是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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