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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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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不是!”她見他要走,心一急,顧不得什麼委婉,話語就直接衝口而出:“找你來的目的,就是希望讓你知道,我既然原本就不想和你成親,以後也不打算當你的妻!” 他聞言轉身凝視她,眼神鬱暗,看得她渾身發毛。 “我們昨日已經成親,也有了夫妻之實,你現在還說不想當我的妻?” “成親本來就只是權宜之計,不是嗎?因為喜帖已經廣發各路,沒有舉行親事將成醜聞,所以你們才硬要我代嫁的,不是嗎?現在典禮已過,賓客都走光了,我們也沒必要繼續做戲下去。再說,昨日之事非我自願的,你也很清楚,而很明顯的,吃虧的是我,但我不想與你們計較,我只想離開這裡,讓我走吧。” “不想計較?”他突然搖頭,扯唇輕笑。“你還是將名節看得很無謂啊。” 還是? 她看著他其實毫無笑意的瞳眸,心底那種詭異的感覺又加深了些。 算了,暫且不管,目前還是先表明立場比較重要。 “反正我的名節早在隆興樓遇到師父和晏大哥時就差不多毀光了,而清白的失去我就當成輕易受騙上當的教訓,我不想再跟你爭,只求能盡速離開。” “你以為,昨晚就只有你一個人吃虧?” “難不成你也是受害者嗎?”她哼笑。“你明明知道纖纖給我的藥是什麼,也知道我服下了藥引,你還……還……”她說不下去了。 “在我走進寄情苑新房之時,就已經先聞到了酒氣,你必定是仗勢著自己有解藥,所以先喝了些酒壯膽吧?” 聽到他說的話,她的神情很是挫敗。 他說對了,她確實是先喝了兩杯壯膽。“可是就算這樣,你也應該保持君子風度,拿真的解藥給我……” “沒有解藥。”他打斷她的話。 “什麼?!” “『洛浦承歡』是很特別的一味藥,因為藥性極強,所以依製藥者當初的設計,必須服下藥引才能生效。藥引須事先摻水服用,藥本身則須置入酒中,而且若同時服食亦無法生效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她突然覺得好虛弱,必須扶住桌子才能站穩。“只有我這種傻蛋才會笨到不知不覺讓這味藥生效?所以我還枉屈你了?” “我沒有這個意思。” “可你心底是這麼想的!”氣急怒道。 他聳肩,並不回答,反正無論如何都是她自己說的。 可惡的嚴纖纖!這該死的一切! 努力深呼吸,吐氣,再吸氣,吐氣…… 她本來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和他談的,絕不能意氣用事。 “算了,我認栽!”咬牙開口。“感謝你幫我解除春藥,現在,可以讓我離開了嗎?” “不,”他看著她氣怒的表情,冷冷開口。“我不打算再為娶妻之事大費周章,所以你就安心當你的幫主夫人,至於其它,什麼都別再想了。” “嚴擎烈,我又不愛你!”她恨恨地瞪著他大吼,沮喪的淚水飆出眼眶,什麼冷靜和理智,這會兒全部飛往九霄雲外。“我討厭你,我甚至一碰到你就害怕到暈倒,你為什麼堅持要娶我?為什麼不讓我走?強留一個不甘不願的妻子,你會比較開心嗎?” “也許。”他望著她淒迷的淚眼,語氣平淡地說出這兩個字,而後轉身就走。 “你這個變態、討厭鬼、王八蛋!我討厭你!我恨你!”她對著他的背影迭聲開罵。“低級!頑固!比混賬更混賬、沒知識、沒美感,還取什麼懷忘園,難聽死了,沒有意境,又不配這座庭院……” 他突然停下腳步,側過臉斜睨她。 “做……做什麼?”一反方才罵人的驕縱模樣,她害怕地看著他,連手緊絞著胸口衣服也不自覺。 “你錯了。” “錯了?什麼錯了?” “懷忘園不是這座庭院的名稱,而是蘇州蒼龍幫總部,也就是這整座園林的正名,只是沒有誰特意去稱呼,所以少有人知而已。” “何……何必特別解釋?” 大門口就掛著蒼龍幫的區額,誰會知道這裡其實叫做懷忘園啊! “你是這兒的當家主母,所以不能不知道。”話一說完,他再度邁開步伐,走出這座植滿梅樹的庭院。 “什……什麼嘛!有理說不清的糟老頭!”她望著他走出月洞門,恨恨低罵。 沮喪地坐回石椅上,她發現自己竟然陷入進退無門的窘境。 這個商幫主事者,這個江湖上人人聞之生畏的人,為什麼如此冥頑不靈、難以溝通? 是在報復她之前促成師父和晏大哥,讓他跑了一個新娘子,所以抓她抵債嗎?那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! 可是……憤怒歸憤怒,就算她已經氣到口不擇言,基本的理智和判斷力她還沒有失去。 那是一種矛盾的情緒和詭譎的認知,她明白嚴擎烈不是那種挾怨報復、小裡小氣的人,更不是一個會因為厭惡麻煩而委屈自己的人。 “寧香,我不懂,論身世、相貌、武藝、能為,我大哥皆是人中之龍,嫁給他真有這麼困難嗎?” 成親之前,纖纖曾問過她的問題,其實也是她心底的疑惑。 嚴擎烈個性霸氣而固執,當初和師父的親事既然是他先提出的,那麼為何對於讓她代嫁這個提議他卻答應得如此乾脆? 如果他真的喜歡師父,為何從頭到尾看不出妒意? 對於這樁親事如此執著,又是為什麼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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