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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近一個月。”不解為何有此一問,馬總管仍回答。

  “才一個月啊……”韓珞低喃,而後微笑。會以為先斬後奏有效,看來馬總管還不夠瞭解主子的個性。“帶路吧!”她可以想見,待會兒有一場硬仗要打了。

  為何那微笑很一般,卻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呢?馬總管搔搔頭,一心考量著要如何開口介紹韓珞,也就無瑕畑想。

  兩人繼續前行,穿越庭院,來到主屋的寢室前.

  馬總管停下腳步,用近乎氣音的語調低道:“韓大夫,您在這兒等我一……”

  “誰在外頭?”突然,房內傳來的冰冷語氣讓馬總管頓時噤聲。

  不過短短數字,卻揉合了怒意、不耐和冷誚,足以讓在場的人血液瞬間凍結。韓珞興味十足地挑起眉,沒感到害怕,只覺被對方的話凍得發冷。

  “啟稟少爺,是我,馬成。”即使不在面前,馬總管仍鞠躬回道。

  “另一個。”聲音不曾抑低,卻讓四周氣溫冷若寒冬。

  馬總管臉色霎白,沒料到主子光憑腳步聲就猜到他帶人來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。若答了是大夫,怕還沒見到少爺的面,就被下令轟出這個別莊。

  “小女子姓韓名珞。”韓珞看不下去,不疾不徐地開口。“端木公子不覺得隔牆對話太傷喉嚨嗎?是否方便當面一談?”

  仿佛不曾被人如此頂撞過,裡頭靜默半晌,雖只須臾,但對馬總管而言卻像一生一世那麼久。

  突然,“啪”的一聲悶響,房門毫無預警地開啟。

  “我想,這應該是代表端木公子願意見我吧!”韓珞朝嚇傻的馬總管笑道,見他仍怔愣原地,好心地開口提醒:“您要先走?還是……”

  馬總管這才回神,領先走進房裡。“請跟我來。”

  韓珞隨後走進,才一進房,立刻感覺兩道淩厲的目光射來,像將她全身上下赤裸裸地剖析。她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,挺直背脊毫不畏懼地直視回去。

  冷。

  對上他的眼,這是韓珞所能形容的唯一感覺。

  她以為會看見一個狼狽頹喪、憤世嫉俗的邁遢男人,但眼前的人完全顛覆她的臆測。

  他坐在錦椅上,一身緞袍襯出他的出身不凡,俊逸異常的容貌近乎陰柔,美得讓人驚歎,但韓珞相信,絕對沒人敢在他面前稱讚他美。

 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,深湛的眸色除了冷冽外,讀不出其他思緒。俊雅的相貌被無形散發的氣勢轉為陽剛,自信傲然,若非早知他雙腿已廢,她無法想像眼前的卓爾男子竟不良於行。

  “看夠了沒?”端木柏人沉聲道。

  韓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。原以為在房外所聽聞的凍人語音已是極致,直至見了本尊,才發現那種冷根本微不足道。

  但,只除了冷,她還沒那麼容易被嚇到。

  “不夠,我的技術還沒好到光憑“望』就能診斷出病情,至少也得靠『聞、問、切』才能定斷。”韓珞噙著淡笑,語裡的戲謔讓馬總管不禁捏了把冷汗。

  “她是大夫?”端木柏人看向馬總管,俊眸迸出冷厲的光芒。

  “……是。”事到如今,馬總管只能硬著頭皮回答。

  “我曾說過,我不想再見到任何大夫。是我記錯,還是你記錯?”唇畔勾起一抹笑,詭魅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。

  “……少爺是說過……”馬總管咽了口口水,鼓起勇氣道:“但韓大夫醫術高超,出身韓神醫門下,機會難得……”突然面前冷風一掃,啪的一聲,原本完好的桌子頓時缺了一角,馬總管立即噤若寒蟬,不敢再言。

  韓珞這才看清,纏于端木柏人腰間的是條銀色軟鞭,剛用來隔空開門和崩落桌角的,全賴他出神入化的使鞭巧勁。

  “憑她?”端木柏人嗤笑。“連韓神醫大弟子韓毅都自承無能為力,你居然還想要我浪費時間在一個女人身上?”

  “既然如此,韓珞在此感謝端木公子撥冗相見。”對他的貶低不以為意,韓珞微笑頷首,直接轉身朝門外走去。任務完成,等著領每月一百兩的資助去也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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