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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“或許。”端木柏人沒直接回答,反而將問題丟回。“你說呢?有助益嗎?”

  狡猾!韓珞努力不動聲色,卻還是讓漫上雙頰的紅潮給破壞了。他這不擺明瞭問她是否對他動情嗎?

  想否認,卻怕他之後再也不理小草,韓珞好掙扎。

  “或許。”她想學他說得淡然,然而道行不夠,臉還是微微泛紅。“繼續下去,或許就有助益了。”

  端木柏人低笑。想用話誆他跳下陷阱嗎?哪那麼容易?

  “沒任何獎勵,很難有繼續下去的動力。”他無限惋惜地歎道。“我還是用其他方式好了。”他反挖了一個陷阱。

  還獎勵呢!韓珞嗔睨他,又羞又惱,明白他所謂的“獎勵”絕對充滿了邪念。該死的他,自那次浴齋之後,變得會在言語上輕薄她了。

  “改天你會站了,就是給你最好的獎勵!”她咬牙,最後一針紮得又重又實。反正他這人一意孤行,她說再多,都無法左右他的行為,她又何苦被他耍得團團轉?

  “無妨,我會等著獎勵自動送上門來。”端木柏人意有所指地微笑道。

  等著吧他!韓珞皺鼻,不再回話。

  “明天開始,別再念三字經了。”靜默半晌,他又突然冒出一句。

  韓珞想裝得無動於衷,卻還是忍不住笑了。想起他指導小草持筆的畫面,心變得好柔。

  或許,惡名昭彰的他,還是有可取之處吧!

  當小草第二次失蹤,韓珞已不再那麼驚慌失措。

  接下來,三次、四次,仿佛成了慣例,只要結束替村民看診,她就直接上端木柏人房裡找人。

  他不愛教她背書,卻喜歡教她認字,一筆一劃讓她寫得端正。如他所言,小草很聰明,短短時間已學會三字經和百家姓,連她隨口吟誦的詩詞都記得一清二楚。

  然而,小草口中除了這些東西以外,她聽不到任何的童言童語。這一點,讓她好擔心。

 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,和她同房的小草原本都蜷縮在榻邊睡,現在已進展到會靠著她了,開口喚她,也不再毫無反應,偶爾還會對她笑,主動握住她的手——雖然,通常都是拉著她去找端木柏人居多——但她已經很知足了。

  這天,針灸完,端木柏人倚靠榻上,看她逐一收針。

  派到京城的密探已帶回他要的人,目前抵達村外,只要他一聲令下,即可進府。他不是等著這一刻嗎?然而時機已屆,他卻反復思量,揣想著該不該做。

  擔心什麼?端木柏人勾起唇角。擊敗她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,她的心和情感,留待將她擊潰後,反更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拾,不是嗎?

  “等會兒,一起用膳。”捺下心頭的推敲,他淡淡開口。“酉時。”

  韓珞頓了下,繼續收針的動作。“我都陪小草一起用膳,改天吧。”

  “她若知道,應該會更巴巴地跑來。”端木柏人揚起笑。

  他一定要提醒她魅力不如人的事嗎?韓珞抬頭,正想用話反擊回去,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詭光頓住了她的口。不會吧?他又在打什麼主意了?

  “我所承諾的事,應該不包含應酬吧?”韓珞打了退堂鼓,不想和他硬碰硬。

  “怕什麼?我又不會吃了你。”端木柏人低低笑了。“還是……怕我吃了小草?”

  這是在暗示他會拿小草開刀嗎?韓珞將銀針收好,卷起綢布,心裡興起一股不甘示弱的傲氣。

  “酉時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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