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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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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他消失門口,海品頤閉上眼,累得差點當場沉睡,她咬唇,努力保持清醒。方才誤以為他為了掩藏行蹤殺害無辜時,罪惡感就已沉重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,而他,之前為了保全自己而殺害最重要的事物,那些傷害,又會多傷多重?” “喝。” 海品頤張開眼,眼前多了一碗熱湯,她支起疲累的身子,接過碗,正要就口,看到他手上空無一物,動作停了下來。他呢? 瞥見她的動作,遲昊譏誚道:“怎麼?搶來的東西吃不下嗎?還是怕我下毒?” “不是……”海品頤搖頭,將湯端到他面前。“你比我還累,你先喝。” 她關心的舉止讓遲昊板起臉,他沒接,起身往外走。“我再去端。” 將碗捧在手裡,海品頤等著他,沒多久,他已回來,端著另一碗湯和一碟饅頭。 “吃吧!”把那碟饅頭放地上,看也不看她一眼,遲昊逕自吃食起來。 “嗯。”海品頤點頭,這才端起熱湯啜飲。 遲昊冷凜著臉,胸膛卻有股強肆的力量在衝擊,衝擊得他幾乎控制不住。 他怎麼了?在危急時,他竟不顧自己安危保護她! 以身護她是最笨的做法,他該先殺死敵人,再去救她,救得及算她命大,來不及就只能算她不幸,每一絲思緒,都告訴他該這麼做。 而他,竟喪失了理智,什麼都來不及細想,身體己本能飛撲而出,雖只一瞬間,為了護她,他竟將背心毫無防備地曝露在敵人攻擊範圍之下! 察覺他冷怒的氣息,海品頤咬唇,低聲開口:“對不起……” “對不起什麼?”遲昊冷笑。“對不起在你出手相助時,怕礙事把你打離?還是對不起我不顧你被人挾持,依然打死老四?你對不起我什麼?!” 他的句句攻詰都刺入她的心,淚泛上眼睛,海品頤只能搖頭,怕一開口,會忍不住哽咽。 她知道,他這些舉止都是為了轉移敵人的注意力,若非如此,敵人為了捉拿他,被當成人質的她,最後絕對是死路一條。 在被人以毒針要脅時,她的心好痛,努力想將他帶離夢魘的她,竟又造成他兩難的局面。她寧願他不顧她性命下手,但她不敢說,因為這句話一旦說出口,對他的傷害更大。他要的不是這種自我犧牲的退讓,他只想要能保全自己在乎的事物,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事物在眼前逝去,她懂…… “我……還在……我還在……”強烈的自責讓她不知該說什麼,她只能顫顫地伸出手,自後環住他的肩,哽咽道:“對不起、對不起……”都怪她,又讓他歷經一次那種折磨。 泣不成聲的語調化為強悍的字句,猛烈投擲在他的心湖,強要冷硬的心,在瞬間被暖化。 為何不恨他?為何不對他心死?他和她的差距有多遠,她還認不清嗎?死在他手上的生命無數,她卻是連傷害無辜的百姓都覺罪惡。 遲昊閉上眼,激動的心緒讓他的呼息變得粗重。直到她被敵人挾持,他才明白對她的感情已深重到他無力承受的地步。他竟將她的生命安危放置在自己之前。 他能愛她嗎?他能回報她的無怨無侮嗎?觸上她環住肩際的手,壓抑的情感再無法控制,遲昊倏地將她往前一扯。 海品頤跌進他懷裡,驚呼還來不及出口,就被他用唇狠狠封鎖,連同她的呼吸一併攫取,火熱的氣息借著竄入口中的舌,焚燒著她,緊擁她的雙臂,用力得似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。 他的手霸道地探入她的衣襟,將她緊縛的布帶扯松,吮齧頸際、胸口的吻像是烙印,隨著遊移的唇與掌,點燃她從不曾明瞭的情欲。 喑啞的喘息在耳邊回蕩,海品頤閉上眼,緊緊擁住他,在他激狂的索求下,放任自己沉溺子那隱藏渴切觸撫下的狂肆情感。 “讓我陪你……”她在他耳邊不斷低喃,將滿滿的愛意毫不保留地向他表露。 她的暖人呢喃完全將他包圍,包括他冰封多年的心,遲昊無法思考,再難以抑制的情感潰堤宣洩,讓他只能深埋在她的溫柔之中。 在這一刻,他放掉了所有,被她愛著,也深切急迫地愛著她。 月光自窗照進,灑落在海品頤沉睡的容顏,如扇的眼睫形成美好的陰影,紅嫩的唇瓣噙著滿足笑意,奔波的疲累和歷經的歡愛,讓她蜷縮在他懷裡,睡得好沉。 遲昊將手臂自她身下輕輕抽出,而後坐起,深刻的眸光取代他的手,在她身上愛撫而過。她的衣物淩亂不堪,潰堤的情潮來得太猛,他甚至來不及除下她的衣袍,就這麼要了她,一次又一次,將滿腔的情感在她體內釋放。 他的動作稱不上溫柔,甚至是粗暴,但她沒有埋怨,沒有反抗,只是包容著、反應著,將他擁緊,任他肆虐。 遲昊倏地閉上眼,眉宇緊擰,深沉的痛苦滿布面容。早在傷好時他就該離開,卻貪戀著那段雲淡風輕的日子,不舍離去。 不該是這樣!他的生命不該再在乎任何事物,再有牽掛終究都會變成另一場難醒的夢魘,就像今天被人當作要脅一般,他不想再歷經這樣的無能為力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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