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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倒懷念起那些一進閣就急著毛手毛腳的人了,對那慣見的場面她可是應付自如,而不是眼前這不動如山的冰塊,讓她無計可施!

  那雙黑眸斜眼睇她,像是此時才把她當個正常人看。擷香暗自握緊了拳,毫不畏懼地直視回去。

  見她不再妄動,初天緯才緩緩開口:“有誰來過?”

  另有涵義的問句讓擷香微微一震。

  他是為了昨晚的事來的嗎?但……昨晚被人闖入的事只有她和品頤知道,甚至連嬤嬤都沒透露,他怎會那麼清楚?

  難道……這個初天緯就是追捕他的物件?初天緯又是什麼身分?

  無暇深究疑問,轉瞬間,心思已急速運轉,擷香隨即強笑道:“初爺說笑了,這兒是青樓,送往迎來、生張熟魏的,入幕之賓不計其數,不曉得您說的是哪一位爺?”

  那隨即隱去的情緒沒逃過他的眼,初天緯唇畔揚起一抹邪佞的笑,確定昨晚自己並沒有看走眼。

  “你我心知肚明。”

  那像要將她全身看透的眼,讓她渾身不自在!忽略他話裡的暗喻,擷香選擇裝傻到底。

  “上回是誠王爺,上上回是當朝的武狀元,再上一回是……”在接觸到他愈見轉濃的眸色,擷香聰明地閉了嘴。雖摸不清他這人,但識時務的道理是對誰都適用的。

  初天緯倏然起身,狂霸的臉不怒自威。好個狡猾的花魁!

  “違逆我對你沒有好處的……”他陡然頓了口,下腹處陡升的酸軟讓他一驚。

  擷香看見他異常的神態,忍不住的欣喜飛上了眸。她真愛死品頤了!

  “初爺怎麼了?不舒服嗎?到榻上躺躺吧!”擷香故作不知,伸手就要去扶他。

  初天緯一運氣,發現體內真氣蕩然無存,怒火燎升。

  他確定酒裡無礙才喝下,卻還是著了對方的道!一把攫住她伸來的手,他咬牙低咆:“你下藥?”

  擷香心跳頓時漏跳了兩拍,饒是臨機應變此時腦海中也一片空白。之前哪個不是即刻就滾到榻上去的?這情形沒發生過呀!

  “是初爺不勝酒力吧!”擷香僵笑道,暗自使勁想拉回手,但在他如鐵的鉗握下卻是無法撼動分毫。

  “你……”她睜眼說瞎話的神態讓他更怒,初天緯一把將她拉近,卻發現體內竄過一股更強大的熱流,若不是向來自製過人,早已化做呻吟逸出喉頭。

  對方下的到底是什麼藥?!

  冷顏上不自然的潮紅讓擷香微微心安,總算看到熟悉的場面了。“初爺別急,要辦事也要上榻啊!”另一隻手撫上厚實的胸膛,推著他往床楊去。

  肌膚的感官霎時變得清晰無比,輕輕一個碰觸,卻似引人焚身的撩撥。原本冷峭的眼已被燒紅,初天緯抓著殘存的意識,強自運氣,卻反讓難以控制的燥熱迅速竄至四肢百骸,與冷汗交織成折磨。

  “解藥……”他眯起了眼,從牙縫中擠出怒吼。迷蒙的視線已讓四周看不真切,只有她,該死的她,胸前那片雪凝玉脂益發明顯。

  “初爺您歇息吧!”擷香急了,一心只想趕快把他推上榻,怎奈這堵肉牆卻是文風不動!

  “你!”初天緯怒極,用力一扯,失去平衡的擷香狠狠撞進他的懷裡。

  大掌迅速扣上她的咽喉,使勁的心念甫動,卻在瞥見那嬌嫩的唇瓣近在眼前時,本能低頭,饑狂地緊緊封住那微微輕顫的柔軟!

  這突來的變勢讓擷香瞪大了眼,檀口微啟,卻讓他火熱的舌乘隙竄入,恣意侵略,原本掐住她的手變成捧住她的臉,帶著厚繭的指腹摩挲她紅嫩的粉頰,伴隨或輕或重的吮齧,瞬間燒燃了她的心智。

  他要她!他要她!懷中的軟馥及誘人的香氣更加速體內藥性的焚燒,初天緯伸

  臂在她腿彎一勾,輕易地將她帶上了榻。

  她的理智全消融了……

  沒發覺燭火何時熄了,直至他頹然壓下的重量驚醒了她。

  擷香彌漫著情欲的水眸眨了眨,又眨了眨,眼前依然滿室漆黑,游離的神智才逐漸回籠,胸口仍因激烈喘息不住起伏。

  腦海中盡是方才旖旎的畫面,她窘紅了臉,粉拳因怒握得死緊——

  “品頤!”

  喀噠。

  打火石的輕擊點燃微弱的光,映照出一抹碩長的身影。

  一身淡色裝束顯得玉樹臨風,斯文俊美的臉龐看不出任何表情,只專心一意地重複從懷裡掏出新燈芯換過的動作,將絲燈逐一點燃,不一會兒,即恢復原先的滿室生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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