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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即使不見人影,人們還是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,不停地指點。

  陽光下,一名老僕拿著竹帚,掃著院裡落葉,挺起身子捶著發酸的腰杆,突然睜大了眼。

  “爺?!”原本只有他在的庭園中轉眼間多了個人,而主子肩上……還扛著個男人?!怎麼可能?爺明明說過這段時間有任務在身,不會回府啊!

  “別聲張。”無暇理會,初天緯丟下話,施展輕功往廂房掠去。

  進了房,將擷香放下,她坐在榻沿,仍不住掉淚,一聲聲的啜泣像鞭子,一下又一下地抽著他。

  “別哭了成不成?”初天緯拉了把圓凳坐在她面前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他這輩子從沒像今天這麼丟臉過。

  擷香搖頭,還是流淚。她也不想在他面前示弱,但她止不住……

  又是一顆淚珠滾落,初天緯毫不思索,立刻伸袖輕柔地為她抹去。

  啜泣的聲音停了,擷香看著他原該潔白的袖口,早被她偽裝用的粉弄得髒糊一片,再看向他的衣襟,也染上了幾片黑褐,再看向他的臉——她不禁笑了,卓爾不群的臉上有著東一塊、西一塊的髒汙,添了幾分孩子氣。

  “髒了……”她伸手輕觸他的臉頰,開口低喃,在對上他瞬間轉沉的眸色,她紅了驗,意識到自己的舉止逾矩。

  連忙收回手,他沒有阻止,卻用熾熱的唇追隨而至,張狂地吞噬她的吐息。

  他的吻,像他的人,霸道又溫柔……她無助地環住了他的頸項,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用火熱的唇點燃的一波波悸動之中,感覺他的唇在頸側流連,火熱的吐息在她耳畔輕放,而後又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,不留她喘息的空間。

  不知何時,他倆已上了榻,榻上被褥淩亂不堪,她的衣著也淩亂不堪。初天緯強迫自己放開了她,氣息粗重紊亂。

  “別這樣看我……”他閉眼呻吟。她那氤氳情潮的盈盈水眸,像是無言地誘引著人的膜拜。

  “這裡也髒了……”伸出指尖輕刮著他的臉側,她支起上身,丁香小舌輕顫地在他唇畔一點。

  他張開眼,貼近她,喑啞低喃:“你把自己下了藥嗎?”

  她紅著臉搖頭,纖手顫抖地探入他衣襟,擁住他,感覺他的肌肉線條倏地一緊。

  他……還是不喜歡她的碰觸嗎?

  “我不知道要怎麼做,你才會想要碰我……”她輕咬下唇,憶起擷香日那晚,

  他的怒聲喝斥,她的手顫顫地收回。

  隱於淩亂的衣衫下,誘人的雪膚渾圓若隱若現,幾綹垂墜的髮絲落於胸前,該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拂去。

  “什麼都不用做,夠了……”初天緯低吼,不耐惱人的折磨,他再次封住她的唇,火熱的大掌沿著她的曲線遊移,或輕或重的撫觸,灑落點點火苗。

  “嗯……”咬唇逸出低泣似的呻吟,她只能緊緊環抱住他,因他肆虐的唇與手,所引起體內四竄不明所以的空虛感讓她不知所措。

  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慌,他緊緊地將她擁在身下,不停在她耳邊輕喃:“讓我疼你……”

  聲雖澀,卻溫暖得讓她想掉淚。她心動地點頭,閉起眼,感受他的渴切汲求,任由他用熾張的火熱將她包圍——

  第七章

  健壯精實的手臂橫在她胸前,自後緊緊地擁住她。

  渾沌的情潮褪去,理智慢慢地回到她的腦中。

  天!她做了什麼?擷香無聲呻吟,聽著耳畔傳來規律的呼息,拉起他有點重的臂膀,抓緊榻上散落的衣物,躡手躡腳地就要下床。

  誰知腳都還沒踏到地,那只被拉離的手臂立刻將她帶回,反圈得更緊,緊得他強健的心跳聲,一下又一下透過她的裸背撞擊著她的心。

  “為什麼?”初天緯埋首她的頸肩處,低啞開口。

  知他定會發現,輕輕撫過他的手臂,擷香咬唇,猶豫半晌,才緩緩開口——

  “醉月樓裡,全是清倌。”

  手臂收得更緊,像要將她揉進他的生命。

  她怎麼可能是個清倌?不管她如何對待其他恩客,但那日他雖被下藥,神智模糊,腦中歡愛的畫面卻是清晰無比,惹他一想到那些景象就心神不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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