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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是嗎?”閻逍挑眉,輕鬆放緩的表情,卻有種說不出的冷峻寒意。

  “就是啊,大家純粹都是為了閻家好,你就別再想了。”其他長輩的說詞就保留了些,甚至有點暗示他睜隻眼閉隻眼。他們沒住這兒,不曉得裡頭發生什麼事,但憑人之常情推論,加上坊間的傳聞,沒人相信朱履月的清白。

  這不是愈描愈黑嗎?閻央又急又氣,連忙拉來兒子。“逸兒,快跟堂哥說明你和堂嫂之間是怎麼相處的,說啊!”

  “這……”閻逸一臉尷尬,朝一旁的徐士維看去,見他拚命使眼色要他別說,他心一橫,當起了沒嘴葫蘆。

  不然他能說什麼?說他虐待堂嫂把她趕到別院去?這事他沒讓父親知道,又怎麼可能會不打自招?他倒還寧可讓閻逍誤會,這樣閻逍就會疏離朱履月,他的惡行也不會被發現。

  “逸兒,你在支吾什麼?!”那猶似作賊心虛的模樣,讓向來溫和的閻央氣得差點打下去。

  當初他怕被人傳言閻逍一失蹤,他們父子就迫不及待想取回閻家財產,所以他依然留在家中,只讓閻逸過來,早知道他就跟著一起搬回主宅,也不會落到這種難以解釋的地步。

  “閻老,你別急,大家都懂的……”

  霎時間,整個大廳鬧哄哄的,閻央罵,閻逸抗拒,還有人說著言不由衷的解釋,亂成一片。

  朱履月不解地眨著眼,不懂他們在慌些什麼,心思單純的她渾然不覺事情的癥結點在她身上。

  他很介意閻逸搬到主宅嗎?再叫閻逸搬回他家不就好了嗎?她悄悄睇向閻逍,卻見方才直勾勾盯著她瞧的人,如今看也不看她一眼。她輕輕咬唇,心頭好茫然,剛成親時的不安,隔了五年,又整個撲了上來。

  看到因他簡單幾句即起的亂象,閻逍只覺可笑。他不在乎她跟了誰,他只想知道,是誰害了他,而她,是否有分。

  “全都別吵了。”閻逍擰眉沉聲道,不曾微揚的語調,成功堵住眾人的口。“過去的事我不想管,誰能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處理?”

  “我馬上叫閻逸搬離主宅。”閻央推了兒子一把。“還不快去打包行囊?今天馬上給我搬回家!”

  閻逸一臉怒色,轉身往門口走去。“士維,來幫我!”一聲大喝,把徐士維也叫了去。

  目送他們離去,閻逍把視線調回。

  “那當家的位置呢?”這是他最在意的,奪回他所失去的,是他的第一步,接下來,他要找出元兇。

  “當然是交還給你。”以為已死的他終於回來,閻央欣慰微笑,但憶起他失億的狀況,又忍不住歎氣。

  “好,既然已經確認我的身分,各位可以請回了。”閻逍視線冷冷掃過其他人,直接下逐客令。“請不要忘記,從今天起,閻記當家已經易主。”

  “是的,請回吧,勞煩諸位了。”氣他們剛剛扯後腿,閻央也沒多作婉留。

  一群人沒有理由再待下來,只得訕訕離開。

  “逍兒,能盼到你平安歸來,我也有臉去見大哥大嫂了。”閻央低歎,說著說著,忍不住哽咽。“我會去找大夫,看能不能早日把你的失憶治好,你別擔……”

  “我要到鋪子去,我想快點進入狀況。”對他的關懷置若罔聞,閻逍毫不客氣地截斷,說的是肯定句,而非徵詢。

  閻央愣了下,閻逍向來敬他如父,不曾對他失禮,更別說是打斷他的話。也難怪,他不記得他了……他同情地看了旁邊不知所措的朱履月一眼。自小看逍兒長大的他,都覺得難以接受了,何況是成親才短短數日就和他分開的她?

  “你別急,就算記得以前的事,離開這麼久,也是要再重新熟悉,更何況是全忘了?這些日子,先由逸兒輔佐你,他現在正忙著整理東西,你先和履月聊聊吧。”閻央起身,想讓他們小倆口獨處。“等閻逸弄好,我再帶他來找你。”沒給他們拒絕的機會,他快步走出大廳。

  門一關上,原本寬闊的廳堂,頓時變得狹隘起來,他無形的氣勢壓迫著她,朱履月慌得幾乎停了心跳,不知該和他說些什麼。

  閻逍朝她一睨,那文靜柔弱的模樣,讓他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煩躁。這五年來,他的心口被猜疑和憤怒填滿,壓根兒忘了她的存在。

  “為什麼不回朱家?”他沒想到她居然還留著,有她跟在身旁,是種阻礙。

  這句話,一點也不像稱讚,反而像是在指責。朱履月臉色發白,不懂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
  “女子要遵守三從四德,既然已經過門,我就不是朱家的人了。”她強定心神,握拳支撐自己說完這些話。

  “這五年來,你一直住在主屋?”沒對她的回答給予評論,閻逍冒出一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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