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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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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望和無法紓解的痛苦交集成難以承受的折磨,喉頭緊縮的他將那件狐裘緊擁入懷,將臉埋進。 鼻間盡是她殘留上頭的淡淡幽香,讓他憶起他們曾在這兒纏綿的情景,更加摧毀他已不堪一擊的自製。 他不想這麼脆弱,不想屈服在chun藥的控制之下,但失去她的感覺太痛,瓦解了他剛強的意志,他不禁伸手往身下探去,握住了疼得他快無法呼吸的yu望。 “綾兒,綾兒……”他痛苦閉眼,任由那股猛烈渴望駕馭了他,想像著自己埋進她的溫潤,一次又一次地衝刺。 在他終於釋放出自己的yu望時,漫然而止的空虛及痛楚也讓他完全崩潰。 “啊——啊啊——” 他咬緊牙根卻仍抑不住那有如負傷野獸般的咆哮,自有記憶以來就不曾落下的淚,無聲地滲進了那件狐裘裡。 他的尊嚴,他的驕傲,全被愛她的心摧毀得一點也不留。 禹綾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,或是跟商隊,或是自己獨行,幾經輾轉,終於回到了家鄉。 看著這個她自幼生長的小村落,她的心口空蕩蕩的,完全感受不到遊子歸鄉的喜悅。 不,她很高興,她只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罷了。禹綾這麼告訴自己,就如同這一路上,只要她心情一低落,她就如此告訴自己,不讓自己有任何機會憶起有關北方的一切。 禹綾下意識地摸著胸口,懷中正揣著她前些日子剛從銀莊領到的銀票,那筆為數不少的金額讓她精神一振。 他們家要開始過好日子了。她深吸口氣,徹底模式心底深處的那抹痛,要自己揚起笑容,踏著輕快的步伐往老家走去。 快到了,就快到了,她已經等不及想看這些年家裡變得怎麼樣了…… 她轉過街角,眼前所見的情景讓她震驚地停下了腳步—— 記憶中的小小茅草屋已經不在,取而代之的是有著圍牆及水車的紅磚大屋,但那水車佈滿了暗褐的苔蘚及灰塵,水早已乾涸,看得出已許久沒有運轉。 怎麼回事?大哥的磨坊不是才開張不到一年嗎?禹綾快步上前,發現大門只是虛掩著,立刻推門走進。 院子裡又髒又亂,拆解下來的石磨隨意堆置一旁,縫隙中甚至長出了雜草,而有個肥肥胖胖的男人窩坐在屋簷下打盹,連有人進來也不曉得。 禹綾看了好久,終於認出這人是她記憶中清瘦的兄長。 “大哥?”她上前屏息叫喚,見那男人惺忪地揉眼,她忍住心頭的不安,努力擠出笑容。“是我,我是小綾,我回來了。” “小綾?”禹家兄長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,驚跳起身。“你不是去了塞北嗎?怎會在這兒?” 那絲毫不見喜悅的反應讓禹綾心頭一凜。每當她寄錢回家時,她都會捎上短信告知狀況,家人所知的和杜家所知的一樣,以為她是跟去北方服侍小姐,而非代嫁成了假冒的袁家主母。 但那時候,他們知道這個消息後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,而她到了袁家,怕事蹟敗露,要他們別寫信來,從以前就少得可憐的家屬也就此絕跡。 她一直要自己別多想,還告訴自己家人是在體貼她,怕家屬會勾起她的思念,反而讓離家在外的她更難熬,所以才會不長寫信,但直至現在看到兄長的表情,她才發現事情並不是那樣。 不,應該只是她多心了,她這些日子太累了,變得灰胡思亂想了。 “小姐說不需要我服侍了,就乾脆還我自由身,很好吧?”禹綾將那些紛雜的私語斂下,仍撐起笑容回道。 “那你不就沒薪俸了?像杜家那麼慷慨的主子很少見,就算他們趕你走,你也該拼命求著要留下啊!”沒想到兄長非但沒為她高興,反而 還責怪起她來。“你現在歲數這麼大了,根本就沒人想買,看你要怎麼掙錢養家!” 禹綾怔愣地看著兄長,腦海一片空白。 為什麼大哥可以真麼理直氣壯?身為兄長的他才應該負起養家的責任不是嗎?她只是儘量想讓家裡好過些,為什麼全變成她的事了? “但,大哥你不是開了磨坊嗎?”禹綾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由於太過震驚,她甚至沒想到要生氣,只問得出這個一目了然的問題。 “磨坊生意不好,關門不做了。”他的臉上閃過一陣心虛。 禹綾越來越覺得不對勁,兄長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極佳,氣色也很好,一點也不像失意潦倒的模樣,若不看這屋子裡的情景,在外頭見了,她好不好還會以為是哪家的有錢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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