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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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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「嗯,下班啦?」 看著那張數日來都陪在身旁的爽朗笑臉,單詠初一時間竟覺得好陌生,愣了片刻,才記起他是哥哥派來保護她的警察。 「嗯,麻煩你了。」她勉強揚笑,開門上車。 身著便衣、開著一般車輛讓人看不出身份,只有車上配備的無線電稍稍透露出他的職業。 「不會啦,不要那麼客氣。」好心的年輕警察一如以往將她的表情誤解成擔慮,出言安撫。「你不用擔心,我剛注意過了,沒有人跟,別怕。」 「嗯。」聽著那每天都要庭上一回的話,她禮貌微笑,沒有解釋她是因為心裡有事。「辛苦了。」 「我比較不好意思,還要假裝你男朋友和你同進同出,你很不習慣吧?」 這句帶著試探的笑語,警察也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。被調來保護她的精彩不知道她和薛仕愷的關係,只知道她是可能會受到微笑誒的關係人,但美女人人愛,好感總是免不了。 「還好。」但心有所屬的單詠初感受不到,沒有力氣再維持客套虛應,假裝觀看風景望向窗外。 自從起了爭執的那一晚後,她沒再見過哥哥。隔天早上起來,他已不在,家裡多了這個警察,交給她一隻手機以及帶來傳言,說是奉命保護她。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給她手機,而突然出現的人也讓她感到訝異,但她沒有多問,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,還因可以不用馬上面對他而松了口氣。 原以為只是暫時,結果一天、兩天,好幾天過去了,警察不只接送她上下班,晚上還直接住在客廳,幾乎成了貼身保鏢,而他音訊全無,她只能從警察口中聽到他的近況,說他很忙,說他為了某件案子的佈局幾乎住在地檢署裡。 浮動彷徨的心定了,確實因為心冷而定。公事很重要,但真忙到連撥通電話跟她交代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嗎?對方是值得信任的人民保姆沒錯,但他真放心到讓一個男人以男朋友的名義和她朝夕相處嗎? 他的所作所為等於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,那一夜還在信誓旦旦說愛她的人,卻為了公事兒完全將她棄之不顧,教她怎麼能相信他? 她很想崇拜他的為民風險,司法界能夠擁有他是一大福音,但當她是被犧牲的那個一個,她真的很難做到理性看待這一切。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還住在那個家,連他自己都夜不歸營,不是嗎?但她累了,不想讓無辜的精彩難做事,也不想為了抗爭而去打擾他,就讓他專心忙碌吧,忙完這一切,也該是真正讓他走出她生命的時候了。 「什麼?抓到了?真的假的?」 陷在沉思的她被身旁的叫喊拉回了心神,她轉頭,看到拿著無線電的警察一臉興奮。 「人贓俱獲啊!」那一頭的聲音也同樣興奮。「薛檢察官設了陷阱,他們居然呆到直接往下跳,當場抓個正著,賴都賴不掉。現在正在偵訊,你要不要回來看熱鬧?」 「我可以撤了嗎?太好了!」雖然保護的是美女,但幾天下來也是挺累人的,聽到能夠解除任務高興得直歡呼。「我馬上回去!」 一掛上無線電,對上那雙沉靜的眸子,他才猛然憶起當事人就在身邊,不禁尷尬地紅了臉。「那個……」 「你回去沒關係,讓我在路邊下車就好。」已從對話明白狀況的她,幫忙給了臺階下。 「這……不好啦。」警察窘得直搔頭,聽得出來語意不堅。 「犯人不是抓到了嗎?這也代表我不會有危險,有什麼不好?」在他的耳濡目染下,當她真有必要做,也是可以充滿說服力的。「何況這幾天下來,你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任務不是嗎?這證明了他們只把目標鎖定在薛檢察官身上,一切都雨過天晴了,你放心回去吧!」 「那、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。」警察把車停在路旁。「你路上小心。」 單詠初下車,等他遠去後,伸手招下出租車,報出的卻是她承租小套房的地址。 她看著窗外景物流逝,在這個終於可以回家的時刻,心裡泛開的不是喜悅,而是一種連她也說不上來的鬱悶。 知道他沒有言明他們的關係,她也配合地跟著警察一起稱呼薛檢察官,這個生疏的稱謂讓她更加意識到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。 要她搬回家的堅持,到底是因為擔慮她的安危,還是不想被威脅?一旦破了案,就允許警方立刻將保護撤走,連多一些觀察後續的時間也沒有,這真是在乎她嗎? 察覺自己竟在批判他,她趕緊將那抹心思斂下。別想了,她該為重獲自由感到高興,而不是再去無端煩惱。 幾天沒回來住了,都是灰塵味,她得先打掃打掃呢!逼自己振作精神,她走向浴室卸妝,準備用體力勞動來轉移所有心思。 當她再出來,她的房間卻多了一個人。 被她深埋在記憶深處的臉龐,真實地出現在她面前,陰狠的眼中閃動噬血的光芒。 薛仕愷雙手環胸,往後靠著椅背,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那張橫眉豎目的表情,他知道對方只是在虛張聲勢,認罪簽名是遲早的事。 原本不想將此事鬧大,因為知道的人一多,他的行動越容易被掌握,但和詠初的狀況讓他改變了決定,反而化被動為主動,放出風聲說他已握有民代所有的犯罪證據,並要求提早開庭。 果不其然,對方狗急跳牆,想用更狠厲的手法讓他心生畏懼,卻不知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這一刻。 正在他車上安裝土制炸彈的小嘍囉當場以現行犯被逮回來,卻還睜眼說瞎話。 「那不是我的。」年輕暴戾的臉撇到一旁,堅持不看擺在面前的證物。 「未經許可製造爆裂物,至少可求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,恐嚇、蓄意殺人、公共危險,我有把握,就算假釋你也會被關很久。」薛仕愷挑起一眉,從容地列舉著他的罪狀。「別寄望你老闆,他自顧不暇,哪有時間管你?你既沒有辦法阻止他被關的命運,也會因為毫無悔意及企圖隱匿罪行而被求處重刑,這有意義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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