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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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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為我想吻你。” 低醇的嗓音才剛傳進耳裡,童遙還來不及理解他的話,就被他勾住後頸輕柔攬下,溫熱的唇覆上她的。 他剛說什麼?吻?他在吻她?她的雇主在吻她這個保姆?童遙瞠大了眼,看著近距離放大的低垂眼睫,那麼地濃密綿長,她的腦海裡空白一片。 勉強禁錮的情感一旦釋放後就再也無法斂回,陸其軒發現到她的怔愕,即使他覺得自己像在趁人之危,也不想放手,反而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,吻得更深。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後腦,吞噬她所有呼息,童遙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,本能地回應他的汲取。他的體溫比她還高,火熱的唇舌、遊移的大掌,都像團烈火將她緊緊包圍,融化了她的理智,狂放地將他的熱焰焚燒到她身上。 當他離開時,童遙竟覺得懊惱,她希望他能再吻他,對她做更多事。意識到自己大膽的念頭,她不禁嫣紅了臉,環住他的手臂卻捨不得收手。 陸其軒撐起身子看她,呼吸變得沉重紊亂。他發誓,他真的只是想輕輕吻她而已,結果身體卻不受他控制,反而主動將她扯到床上,對她上下其手。 “我……有話想跟你說。”他的聲音更啞了,跨在她身上的姿勢是如此曖昧,但他一點也不想離開,只想緊緊地將她鎖在身下。 “……嗯?”凝視著他的微眯美眸氤氳情潮,襯上那近乎呢喃的輕應,充滿了無邪的誘惑。 她不敢相信,剛剛她待在客廳時,還忍不住哀怨這幾天的獨處都無法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,沒想到才過了一下下,進度突然跳那麼快。 不行,必須先談正事。陸其軒咬牙,發揮高超的克制能力,強迫自己對她的勾魂媚豔視若無睹。他深吸口氣,緩緩開口—— “我離過婚,我還有一個四歲的兒子,我忙到連假日都必須到公司加班,除了物質生活外,我沒有辦法給你更多,包括甜言蜜語、呵護陪伴我都給不起,跟我在一起,必須學會獨立和忍受寂寞。我知道很不公平,但我希望你能接受這樣的我。” 又是這樣,連告白都弄得像在口頭報告似的!童遙想笑,卻被他話裡隱藏的涵義惹得眼眶發熱。他愛她,而且也希望她能愛他,但又恐懼會傷害到她。 “你一定要這麼危言聳聽把我嚇跑才甘心?”她板起臉嗔道,眼中的笑意和柔情卻讓她的心意昭然若揭。“認識你這段時間,這些我還不清楚嗎?” 望進她的眼,陸其軒惶惶不安的心定了下來,但依然有一小簇的擔慮無法化去。“你能忍耐多久?”會不會有——天,她會對他說她後悔了?說她以為愛情可以讓他為她改變? “我忍功很差。”此話一出,立刻看到他臉色黯了下來,童遙既感心疼又覺好笑,伸手戳他的胸口。“誰叫你自己幫我下定論?我之前不是就說過了?你很好啊,跟你在一起怎麼會是用『忍耐』兩個字來形容?和我忍功好不好根本就一點關係也沒有。” “不一樣,之前你只當我是老闆,以後是要把我當男朋友,兩者之間的標準完全不一樣。”陸其軒低聲說道。 他恨自己那麼理智,為什麼不能先將她留在身邊再去考慮後續的發展?即使她到時候厭倦了,更少他也擁有過一段幸福。但他並不想這麼做,因為這樣她就會再一次承受分手的痛苦,他寧可先把事情全都說清楚,由她自己選擇。 童遙狀似擰眉思忖,卻是悄悄地將他難得露出緊張不安的神態全數斂進眼裡,心裡好甜好甜。 教她怎能不愛他?能讓他突破自己抑壓許久的防線向她傾訴,足見他有多希望和她在一起,卻怕她只是一時迷惑,會害她平白浪費感情和時間,他不但不說漂亮話包裝自己,還拚命潑她冷水,要她想清楚。 “有什麼不一樣?”她眨眨眼,綻開柔美的甜笑。“我還是每天和宇丞去陪你一起吃晚飯,晚上等你下班回來後,還可以再單獨相處一會兒,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?有多少男女朋友可以像我們這樣每天見面的?唯一不同的是,我不用再叫你陸先生了。” 激動的喜悅在體內衝撞,陸其軒喜不自勝,但內心深處的疑慮仍存在著,他不得不強力克制上揚的嘴角,怕自己高興得太早。 “如果你是因為宇丞的關係才接受我,我們父子倆不值得你犧牲那麼多。”這個問題在他心裡低回好久,怕她只是愛屋及烏,只要一想到就狠狠打擊他的自信。 厚!他是想把她,還是想勸她脫離苦海啊?童遙氣結,直接勾下他的脖子,給了他一個熱辣辣的吻當作回答,結束時,兩人的呼吸都亂了。 “我吻你時,完全沒想到宇丞,別把他扯進這限制級的畫面裡。”她媚眼如絲地睨他,說完,再度勾下他輕緩挑逗地吻著,輕齧著他的唇、他的頸,纖手探進他的睡衣裡,撫過他肌理分明的胸膛。 終於摸到了,平常看他在跑步機上,汗水沿著他的頸項流進他的衣領裡,她都好想知道像這樣用掌心輕滑過他胸膛是什麼感受。 她的主動完全瓦解了他的防線,陸其軒奪回主控權,渴切地吻住她,大掌貪婪地探索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。 傾泄而出的情潮將他們淹沒,他們忘了所有的事,眼中只有彼此,只想滿足這段時間裹足不前的苦抑。 突然,陸其軒起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翻找東西,卻見他動作一僵,寬闊的肩頹喪地垮了下來,就這麼靜坐床沿沒再回來。 “怎麼了?”背對的姿勢讓童遙看不到他的表情,她疑惑地問道。 “……沒保險套。”陸其軒很悶。 工作太忙加上關係冷淡,他和前妻已經很久沒上床,連保險套用完了都沒發現。他懊惱地扒過額發,不敢回頭,怕一看到她誘人的模樣,就再也無法喊停。 “今天……先這樣,以後時間還很多。” 什麼?!童遙杏眸圓瞠,對這樣的結局感到不可置信。 箭在弦上都能硬生生喊停,他的意志力也太驚人了吧?會不會他現在只是因為生病燒壞了腦子,所以一時情不自禁?要是他恢復正常,會不會又退回去那把所有情緒都隱藏得不露痕跡的表相之後? 她才不要以後,她要現在,她要現在就得到他! “給我五分鐘,等我,不准熄火!”她從床上跳起,一邊將被他脫掉一半的衣服拉好,一邊往外跑去。 陸其軒錯愕回頭,人已經不見了,只有大門砰然關上的聲響顯示了她的十萬火急。 另一邊,童遙旋風似地跑進大樓底下的便利超商,隨便抓了一盒保險套沖到櫃檯前排隊。看著店員慢吞吞地幫前面的阿伯結賬,她的腳尖不耐煩地點呀點的,覺得火都冒上來了。 哪有女孩子自己沖來買保險套的?好像她久旱未逢甘霖似的,陸其軒應該不會被她嚇到吧? 但就算丟臉她也不管了,她不要因為這個中斷讓他又退回冷靜自持的界線之後,她要他把情感釋放出來,想看他為她失控的樣子。 終於輪到她,童遙把保險套往桌上一放。 “麻煩快一點,我很急,謝謝。” 那個下午,童遙不僅如願以償看到他為她失控的模樣,整個過程還遠遠超過她的想像。 她不知道,原來平常那麼自抑內斂的人,一旦掙開枷鎖會是如此狂野,像這幾天的病弱模樣全是他裝出來的一樣,他源源不絕的體力把她累壞了,就這麼窩在他懷裡沉入了夢鄉。 熟睡中的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,醒來時旁邊的床位已經沒人在,窗外的天色轉為橘黃一片。她慌張地接起手機,居然是陸其軒打來的——他去幼稚園接宇丞,正在回程的路上。 即使已過了好幾天,她只要想到還是覺得很丟臉。 她不但睡死到不曉得他離開,還要他打電話回來通知她起床湮滅罪行。她不敢想像若是宇丞回家發現她睡在爸比床上,那場面要怎麼解釋。 那一天之後,他們在宇丞面前還是像平常一樣,但一到了夜深人靜的成人時刻,他們會自動切換到情侶的相處模式,只要陸其軒下班回來,就會和她一起窩在沙發上,把握這短暫的獨處時光,聊著聊著,常會不小心擦槍走火,滿室旖旎。 像今晚,原本兩人只是相偎說著童年往事,卻不知為什麼演變成倒在沙發上擁吻。 他的襯衫扣子開了,她的裙擺撩起露出一截美腿,兩人軀體親密相貼,渴望彼此的美好氛圍將他們緊緊環繞。 “今晚別回去了……”他在她耳畔低喃,企圖用撩人的嗓音勾誘她。 “不行……”童遙的理智已所剩無幾,仍不忘堅持原則。她不希望宇丞一早醒來看到她和他爸比睡在一起,對他而言她只是遙遙阿姨,要是他提出疑問,她要用什麼立場去解釋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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