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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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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到底是褒是貶?向格非有些哭笑不得。他根本不在乎責任歸屬,撞了人,不管誰對誰錯,道義上他都該為傷者負責,更遑論對一個失憶的人落井下石。告她?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,告她有什麼好處? “畢竟你會變成這樣,我也要負很大的責任。”她挪動膝蓋,以跪坐的姿勢朝他接近。“我們來約法三章如何?如果你有什麼需要,我都可以幫你,不過如果你要發脾氣,直接拿我當你的出氣包,別讓其他人擔心好不好?” 本想直接轟她出房,她的話讓他心念一轉。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幫他?她不知道這樣的說法很容易引人遐想嗎? “當我眼睛,幫我賺回八百萬美元?”向格非興味盎然地挑眉。她的自信從何而來,也讓他頗感興趣。“就這樣?” “不止,只要向少爺下令,我隨傳隨到。”她打包票。 “好。”向格非下了決定,揚起懶洋洋的笑。“記住你說過的。” 黑色跑車在宅前的圓形車道停住,向允非跨下車,將西裝外套勾在肩上,順手拉松領帶,提著公事包和水果籃,長腿一邁,跨上臺階,大步走進屋內。 屋內人聽到聲響,一回頭,看到那張俊魅的臉,忍不住紅了眼眶。 “二少爺……”圓潤的中年婦人揪著圍裙,未語淚先流。 “欸、欸、欸,親愛的嬅姨,別一見我就哭嘛!”向允非親熱地攬住婦人的肩,用袖口替她抹淚,笑道:“我有長得這麼難看嗎?” “都什麼時候了,還沒個正經樣!”嬅姨忍不住罵,看著他的眼神滿是寵愛。兩兄弟一冷一熱,一個性格粗獷,一個俊逸瀟灑,卻都是她疼進骨子裡的寶。 “從小看到大,你還不清楚嗎?”向允非擠眉弄眼,像個小男孩般頑皮。“哥在房裡?” 被他的神情逗笑了,想到樓上的人兒,愁苦爬上眉梢。“是啊,我剛送晚飯進去,也不知吃了沒,大少爺不讓我進去。”嬅姨擔慮叨念著,眼圈又紅了。“手術……失敗了……” “我知道,別擔心,楊醫師會想辦法的。”攬住肩頭的手臂一緊,他愉悅自信的嗓音足以驅走所有陰霾。“喏,人家送的,我上去看看。”將水果籃交給她,順手戳破塑膠封套,挖出一顆紅玉蘋果,奔上樓梯。 “二少爺,我削好再幫你們送去……”嬅姨急喊,人卻已轉過樓梯口。 “別麻煩啦!”朝後一嚷,向允非快步穿過長廊,手上蘋果一拋一拋的。 在房門上敲了兩下,不等回應,他立即開門進入。 “嗨,老哥。”目光掃過床旁餐車上的空盤子,他挑眉一笑,隨手將公事包和西裝扔在床邊,拉過椅子反坐,看到向格非時吹了聲口哨。“哇,你戴的那副墨鏡會不會太黑了點?” 斜靠床頭的向格非撇唇,將墨鏡拿下。“楊醫師給的,也不知他上哪弄來的。” “喏。”冷不防,向允非手上蘋果筆直朝他擲去。 大掌一伸,準確在鼻頭前攔截。“我不吃蘋果。”向格非鄙夷輕哼,用力扔回。 “紅玉蘋果耶!”向允非接過,在袖子抹了幾下,清脆地啃咬起來。“聽說,你今天演了一出崩潰喪志的戲碼?” 向格非瞪他一眼,宣稱手術失敗的鷹眸透著精亮矍鑠的光芒。“不這麼做,瞞得過元叔嗎?何況沉靜吵得煩人。”若非怕計劃提早破局,打死他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。 “早點通知我嘛,說什麼一定趕回來看你拆繃帶!”怎能不教他扼腕?從小到大,還真想不出啥時看過老哥失控的模樣。 其實,早在出院前,就已拆繃帶知道手術成功,否則楊醫師怎麼可能放人?擔心公事的老哥急著回家,但怕引人疑慮,他們對外的說詞是,因手術後恢復情形良好,只等拆繃帶定生死,所以楊醫師拗不過他的要求,終於答應放他返家休養。 他懷疑,兩天前真正拆繃帶時,就算手術真的失敗,老哥也只會致力尋找解決方法和安排後續事宜,絕不會浪費心力在無謂的情緒發洩上。 要看冷靜犀睿的向格非崩潰?等下輩子吧! “我倒是很樂意幫助你扮演這個角色,而且保證讓你真情流露。”向格非冷冷一笑,指關節拗得 啪作響。 “欸,看在我這段期間為你做牛做馬的分上,沒功勞也有苦勞吧?”向允非嘿嘿訕笑,從公事包抽出文件遞了過去。“何況,你『失明』這段期間還要靠我接手公司呢!” 向格非嗤哼,盤腿坐起,接過文件開始翻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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