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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大少爺,別跟靜小姐一般見識。”元總管扮起和事佬。“她只是打擊太大口不擇言……”

  “有誰的打擊會比我大?目能見物的你們憑什麼跟我說打擊太大”向格非咆哮,鬆開鉗制。“都給我出去!”

  “格非……我是你未婚妻耶!”撫著被握痛的手,沉靜歇斯底里地喊。她的打擊才大,要嫁的人成了瞎子,教她怎能接受。“我要陪在你身邊,我不走!”

  好讓她用刻薄的話把少爺氣死嗎?不等向格非開口,元總管壓低音量,半勸半拉硬帶她離開。“靜小姐,大少爺現在心情不好,您先回去,改天再來看他吧!”

  “就是心情不好才要留下來陪他……”直至出了房門,那尖銳的喊聲仍清晰可聞。“可惡,把那個女人資料給我,不告死她我不甘心,竟然害格非出車禍……”迭聲尖嚷,漸去漸遠,終至無聲。

  楊醫師無奈搖頭,開始收拾診療器材。雖對沉靜的大小姐脾氣早有耳聞,當面見識到仍感驚心動魄。

  向格非閉目,下頷微仰,向後靠著牆。

  “那女孩……真失憶了?”須臾,他緩緩開口,臉色已恢復平靜。

  “她頭部受到撞擊,大腦顳葉有血塊壓迫,雖然血塊已經完全排除,仍因不明原因導致失憶。”楊醫師頓了下,繼續收拾的動作。腦科非他專精,他運用人脈商請腦科權威跨院會診,得到這個讓人頹喪的消息。“這事允非和元總管會處理,你兩天前才出院,別煩這個。”

  仰德大道的一場車禍,他住院兩個月,對方失去記憶,代價之大。

  “楊醫師,這一切,謝謝您。”向格非睜開眼,唇畔噙著抹若有似無的笑。

  楊醫師看了身後護士一眼,她忙著提起診療包並未留意。“應該的。”他微笑,從醫師袍口袋拿出一副墨鏡交給向格非。“別忘了保護的基本配備,明天記得回診。”

  向格非接過墨鏡,自嘲一笑,戴上。“明天見。”

  楊醫師帶領護士離開,房門輕輕合上。

  方才充斥尖嚷咆哮的空間,如今只餘靜謐的氛圍。

  靜靜靠了一會兒,向格非掀被正想要下床,輕微的開門聲響頓住他的動作。他不動聲色,將薄被覆回腿上,仿佛不曾動過。

  門被拉開一條縫,頂著黑色鬈髮的小巧頭顱探進,門一關,來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。

  床尾因重量下陷,這人竟爬上他的床!向格非沉下了臉。

  “你好。”她伸出手,憶起剛才聽到的消息,嬌俏吐舌,拉起他的手。“初次見面,恭喜你手術成功,我本來是想這麼說的。”

  掌中硬被塞進小手,他反射性地握住,暖馥柔軟的觸感完全被他的掌心包覆,有種奇異的感覺滑過胸臆。

  “你是誰?”家裡的僕傭沒人敢這麼大膽爬上他的床。

  “大家叫我梅,但我比較喜歡舞月這個名字。”水靈大眼直視他,完全沒被他臉上生人勿近的氣勢嚇著。

  “六月、七月又上哪去了?”向格非冷哼。MAY?五月?一聽就知道是綽號。

  “向少爺好聰明,一聽就懂。”她拍手,銀鈴般的笑聲悅耳好聽。“不過我比較喜歡舞月這個名字,跳舞的月亮,光想畫面就很漂亮。”

  部屬看到他不怒自威的臉無不嚇得噤若寒蟬,她卻還有膽量跟他打哈哈?“你是誰?”向格非真被撩起興趣。

  “你問倒我了。”漾著甜笑的小臉凝住,她苦惱地摳摳額角。“我現在是舞月,之前就不記得。”

  不記得?向格非擰眉,突然心念一動  車禍發生在五月。

  “是你?”他訝道。

  重傷臥床兼之眼睛開刀,大家的專注焦點都在他身上,對她並未多提。兩天前剛返家的他還來不及問,元叔也沒說把她留在向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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