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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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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他真的失明,他會被她故作無謂的笑聲瞞過多少事?向格非擰眉,將手伸向她。「回去請嬅姨幫你消毒上藥。」 握住他的手,舞月發覺,原本定在左側的他,換到她沒有受傷的右方。這個發現,讓她的心裡像有人開了香檳,喜悅的小氣泡不斷往上冒,手上的傷似乎也變得沒那麼痛了。 「你在關心我?」偷偷覷了他一眼,她鼓起勇氣,再次問出剛剛被潑了一大盆冷水的問題。 他沒說話,只是臉色冷硬地直往前走。 舞月咬唇,正懊惱自己怎麼學不會教訓時,他開口了—— 「對。」語音平板不自然,被她拉住的大掌用力反握。 舞月笑了,甜如蜜的感覺迅速在心頭泛開。 翻著心腹送來的報告,老奸巨滑的沈銳神色難看得緊。 「爸,我出去了。」打扮奢華的沈靜下樓,往門口走去。 「跟誰出去?」 沈靜頓步,詫異回頭。父親從不管她和誰出去。「允非啊,你不是要我和他密切來往嗎?」 「白費心機,全都白費了!」沈銳手中報告一擲,表情陰狠。「淩群沒救了,再繼續下去,只是把我一起拖下去陪葬。」 「怎麼……」沈靜走回。「不是說有新藥要上市,可以拉抬股價嗎?」 「研發失敗,有副作用。」要不是他設有內線,現在仍被蒙在鼓裡。 「什麼?允非竟然沒告訴我?!」 「他八成不懂,和格非比起來,他能力差得遠。」沈銳搖頭。「淩群已經窮途末路,我必須加速把股票脫手,不然全都會成了廢紙。」 「那我怎麼辦?我和那瞎子還有婚約!」沈靜氣憤跺腳。 沈銳沉吟。一個貪字,讓他詭詐的思慮在心頭轉了又轉。這一解除婚約,相對的,也將向老的信任毀去,就怕這步殺棋太早使出,淩群若奇跡似地東山再起,這些年的等待全都白費。 「放心,你是我女兒,我怎會害你?」沈銳安撫她。「明天格非辦了個餐會,我去看看狀況,再做最後打算。」 「允非沒用了?」沈靜問,見父親點頭,她立刻拿出手機。「允非,今天取消。」不讓他有開口機會,電話切斷。 自向格非受傷就再也沒辦過的商業餐會,讓氣氛低迷的向家大宅動了起來,嬅姨指揮子儀等人仔細大掃除,元總管審視餐廳佈置,廚子柴師傅更是早從一個禮拜前就開始擬菜單和採買,大夥兒都卯足了勁想做到完美。 與會的人士有八位,除了向允非和沈銳,其餘都是公司內部的高階主管。賓客陸續到達,隨著餐會開始,所有人更是戰戰兢兢,忙碌不已。 只有她,被晾在一旁。 舞月百無聊賴地坐在廚房牆邊的小板凳,雙手支頤,看著大家進進出出。 她也想為向大少的餐會盡點心力啊,但只能怪她自己,初到向家大宅時的作為,嚇壞大家。 先是幫袁伯伯修剪花木時,失手用鐮刀把他的梯子劈了;再來是幫子儀打掃時,把樓梯口的骨董花瓶弄斷把手;接下來是幫忙柯嬸燙床單時,不小心燒出兩個洞;最慘的是小柯,被她當成水箱猛灌水的名車電瓶全毀,要不是元總管再三保證不會從他薪水扣,怕小柯當場也把她水漫金山寺。 瞧,連她都已經安分守己地窩在牆角,忙得汗流浹背的柴師傅還不忘過來叮嚀:「什麼都別動哦,不准動哦!」上次操作不當燒掉的黑晶烤爐,他還謹記在心。 「好……」她拖長音,連抗議都懶得抗議。 「他們快用完餐了!」子儀沖進廚房,開始把茶具和甜點擺上餐車。「等一下元總管會帶他們到起居室去。」 閏言柴師傅趕緊把切好的水果拼盤從冷藏室拿出,看到餐車上擺滿了杯壺,眉皺了起來。「餐車放不下,阿嬅呢?不來幫忙你一個人怎麼拿?」 「嬅姨忙著收拾餐廳,分不開身。」瞥見牆邊的身影,子儀喊:「梅,來幫我。」 「你確定?」柴師傅瞪眼。梅的成事不足,大家可都是有口皆「悲」。 幫忙送個飲料應該不成問題吧?缺乏人手的子儀只能無奈苦笑,接過他手上的水果拼盤。「梅,餐車讓你負責。」 「好!」舞月開心地一躍而起,幫她推著餐車。 「進去別說話,我要你端給誰就端給誰。」到起居室門前,子儀低聲交代,才示意她推門進去。 裡頭賓客或站或坐,三三兩兩閒適地聊著,對她倆進來都不放在眼裡。 兩人將果盤放在中央大桌上,子儀負責詢問賓客要什麼飲料,並將沖好的咖啡或茶放在託盤交給舞月,由她端去給客人。 舞月看到向大少和允非站在窗邊,兩人的表情都很凝重。 「向少爺,咖啡。」飲料分送到向格非時,她體貼地將咖啡杯交到他手中。 「怎麼是你?」向格非挑眉低問,陰凜的表情頓時柔化線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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