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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“是誰巴著我不放?是誰連保險套都讓我沒時間拿?要不是我自製力過人。我們連房間都回不來。”他嗤哼,手環繞到她身後重重打了下她的屁股。“以後不准再這樣了!要熱情如火我很歡迎,但得等我做好防護措施再來。”

  她雙頰瞬間赧紅,根本沒臉反駁,因為她很清楚他所說的都是事實。

  她那時只想抱緊他,根本想不到那些,他卻還能強自克制著,他這麼忍耐,都為了保護她……她環抱他的頸項,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,怕被他看到她那因感動而泛紅的眼。

  之前他曾問過他和那個人是否相像,她現在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他們完全沒有相同之處。

  那個人很多事都是以自己為考量,把她放在其次,甚至因為不愛戴保險套而要求她吃避孕藥。

  他卻是凡事以她為主,顧慮她、關懷她、珍惜她,連她沒想到的事都幫她設想到了。她怎能抗拒他?怎能不愛他?

  她屏住呼吸,等激動的情緒過了,才緩緩開口——

  “我是做廣告的。”她閉上眼,開始對他傾吐不曾說過的自己。“創意總監,一個很炫的職稱。別看我現在這樣,之前的我又美又能幹,只要被我包裝過的商品都會大賣,好多人想挖角,也想追我。”

  “你現在還是很美,不然我怎麼會死纏著你?”他輕撫她的短髮低笑。即使憔悴,仍憔悴得讓人心疼,她的魅力再怎麼樣也掩蓋不了。

  宋千容揚起唇角,繼續說道:“半年多前,我遇到一個客戶,他斯文、體貼又多金,不斷送花和禮物來追我,把我捧得像公主一樣,在我做完他們公司的Case——我們也開始交往。”

  她停了下,籲了口氣,才又低聲開口。“然後我在半年後發現他劈腿。”

  “多金又帥的男人大多不是好東西!”汪嶽驥忿忿低咒。他知道一個有氣度的男人不該在背後批評情敵,但他實在忍不住。那個男人竟然敢這樣對她?這麼美好的她是用來疼的,不是用來傷害的!

  “我現在知道了。”她苦笑。如果能早一點認清,別被他的假相迷惑,是不是她就不會傷得那麼深?

  “你的工作呢?”他猜她在來到這裡之前,一定已經將自己封閉了一段時間,在職場叱吒的她有辦法離開那麼久嗎?

  “我辭了,那裡太多人知道我和他的事。”她偎進他的懷裡。沒讓他看到臉,但語音裡仍充滿讓他聞之心疼的傷痛。“我想重來,不管是我的思想、我的情感、我的生命,我都想拋開重來。”

  “你可以的。”他抱住她。他很想告訴她,這裡是最適合她重生的地方,又怕說出口會造成她的壓力。

  她沒有他對這裡的情感牽絆,如果真要決定捨棄一切留在這裡,對她而言將是個顛覆人生的重要決定。他不想用感情來逼迫她,他怕在熱戀的迷霧褪去後,她會後悔,她會發現還是都市比較適合她。

  所以除了感情外,他不逼她,讓她有足夠的冷靜能夠思考,他不希望她勉強自己過得不快樂。

  “抱緊我……”她祈求,她需要這雙臂膀,帶她脫離纏繞心頭的痛苦過往。

  他將她抱得死緊,緊得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。她被束得仰頭輕逸出一口氣,閉眼專注地感受他的力量。

  昨晚的雨仿佛將某部分晦暗的她滌淨了,雖然傷仍在,卻不再那麼痛了,她開始覺得她可以試著踏步向前。

  “夠了,我可不想勒斷你。”他放手,在她肩上印了一吻。“你還是堅持要等開花才要給我答覆嗎?”

  原本盈滿柔情的眸色一黯,她低下頭。她愛他,但並不代表她真的能忘記過去接受他,有些事他不明白,她也不想讓他明白,問題還是在她身上。

  “說不定要等更久了。”想到那片花嘲可能已經被颱風摧毀,她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松一口氣。

  她寧可不要這份延遲,她只想趕快看到花開,讓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。但她也怕,如果看到那片景象她仍找不到自己呢……她不禁微微顫抖起來。

  汪嶽驥察覺到了,他將她環近胸膛給她溫暖。

  她願意告訴他那些事,不代表她真的釋懷,依然有些芥蒂在他們之間。

  他只能兌現自己曾經給予的承諾耐心等下去,但他不會束手無策地等,這段時間他會做更多,加深她對這個地方的依戀,讓她能夠抹去不安,真心想留在他身邊。

  “有信心一點,既然那片花圃是你,它絕對會比你想像的還堅強。”他用力摟了她一下。

  他的鼓勵讓她笑了,有他在身邊.她就擁有無限的勇氣與希望。

  “該起床了,我還得去看看狀況——我是說『我』,不包括你。”不等她開口,他已搶先聲明。“你給我乖乖待在家裡準備早餐等我回來,不准出這問屋子,聽到沒有?”

  “嗯。”她乖巧點頭,知道她如果再像昨天那樣跑出去只會給他添麻煩,這種事她不會再做了。“你要小心。”她坐起,看著他下床穿衣,這種再日常生活不過的畫面卻讓她覺得好幸福。

  “我會的。”看到腳邊的垃圾桶,他突然蹲下。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哇靠,我昨晚真拚命。”

  想到他在數什麼,紅豔急沖上面頰,她的腦中不禁浮現昨天的激情畫面。

  “你……”他怎麼講這種事都不會臉紅啊?“你沒事幹麼準備那麼多保險套?一定有鬼!”她嗔怒質問,羞窘不已的她只能胡亂用怒氣來轉移心思。若不是他有預謀,就是他常常用到,要是沒需求幹麼在房間裡撰上整盒的保險套?

  “客人有時會有急需啊!”他聳聳肩,說得非常理所當然,揚起眉,笑睨向她。“晚上好嬸都回去了,當然只能找我拿,所以由我保管又有什麼不對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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