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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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睨了兄長一眼,樊仲遇暗歎口氣,這兩天來的變化快得讓人措手不及,重病初愈連帶削弱了他的自製,不但流露出對她的情感,還被兄長當場逮到,也難怪兄長生氣了。 只是現在並不是深談的好時機,兄長還在氣頭上,而且他這場急病也讓兄長心神大亂,很難真正平心靜氣去看待一起事情,還是讓彼此都冷靜一陣,免得裂痕越來越大。 之後該怎麼對她,他也該好好地想一想,或許是先透露出他們原先的計劃,讓她知道她不會永遠陷在這個痛苦深淵裡,日子會好過些。 想起那張溫柔的麗容,滿腔的煩鬱像被瞬間拂去,留下滿滿的溫柔讓他浮現淡淡的微笑。 他們原本打算在事情結束後,兄長會寫下放妻書讓她離開,並給付一筆銀兩好讓她能順利出嫁,而今,這個結局將會改變,兄長仍會寫下放妻書,但他不會讓她離開—— 因為,要娶她的人是他。 第六章 窩在榻邊,側躺面外的孟海心看著房門,熒熒水眸在黑暗中閃動,一直盼不到那抹亮光映上門紙,她不禁在心裡默歎口氣。 從那一夜起,她已經三天沒見過他。 相公依然不理她,那些愛打探的女眷們又重新踏進院落,永遠做不完的家務也等著她,她的生活回到正常,但她的心卻回不去了。 在他眼中看到那麼赤裸裸的情感,完全崩毀了禮教對她的壓抑,讓她想不顧一切地投進他的懷裡,可她卻見不到他,一顆心就這麼浮懸在半空,讓她坐立不安,仿佛又回到那個衷心期待成親之日到來的傻女孩。 不同的是,她已嫁做人婦。 憶起現實,總會將她滿腔的悸動全都澆熄。這不會又是他設下的陷阱吧?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…… 但只要這些念頭一掠過,就被她用力抹去。 不會的,他懂得她有多傻,只要一句話,就算要她的命她都能給,又何須大費周章地騙她? 都是這幾天的無法得見讓她不安了,在還沒確定彼此的心意前,就得先承受分離之苦。 有時,她會忍不住想到他房裡等他,將這一切問清楚,但卻在一想到他忙到深夜都還無法返家時,那股衝動就煙消雲散。 他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了,她又怎能再去添加他的疲累和麻煩?還選在那種容易引人非議的時間、地點,要是被人發現那不是更害了他嗎?她相信他也有相同顧慮,他並不是故意避而不見,而是太忙了,而是他也在等,等一個適當的好時機。 所以就算她再怎麼期盼能看到他,也只能忍下,憑依著那時交會的眼神,堅定住信念。 她至今未睡,並不是在刻意等他,而是滿滿的擔慮讓她睡不著。 這麼晚了還沒回來,他的病才剛好,這樣操勞吃得消嗎?那些關懷直在心頭繞,讓她無法安心合眼。 此時,一片黑暗的外頭像是亮了些,她才松了口氣。這種時候沒有人會進來他們的院落,除了他回到房後點起的燈火外,不會有其他可能了。 心踏實了,睡意也跟著襲來,孟海心閉上眼,聽到身後傳來些微聲響。 以為是樊伯臨在翻身,這些時日已完全放下戒心的她並不覺有異,加上日間的家務忙壞了她,陷入半昏沉的神智已快離她遠去。 此時,卻有股猛狠的力道用力扳過她的身子,隨即有人壓上她。 這突然的變故讓孟海心嚇壞了,當她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竟是樊伯臨時,更是腦海一片空白。 他是在玩吧?不是真的想跟她圓房吧?但那只探進裙內想要扯開她褻褲的手,將她殘存的冀望全都摧毀。 “走開!”她慌亂掙扎,卻推不開跨坐在身上的重量。 “安靜。”那平靜如冰的低語和強力箍在她的舉止形成強烈的對比。 聽到衣裳被撕裂的聲音,孟海心更是拼了命地抵抗。 “啊……”一不小心,樊伯臨被她掙脫的手擊中了臉,捂著臉發出痛呼。 孟海心趕緊乘隙逃下榻,狼狽地連爬帶跑想要奔出房間,但因過度驚駭而虛軟的腿撐不了,她被門檻絆倒,收勢不及的她毫無招架之力地往前撲去。 接住她的不是冷硬的地板,而是一堵溫暖厚實的胸膛,當她看到那雙佈滿烈焰的憤怒黑眸時,被恐懼攫住的心神終於獲得解脫,她不禁崩潰哭出。 聽到聲音趕來的樊仲遇心被狠狠絞擰,看到她衣著殘破淩亂的模樣,更是讓他有股想要殺人的欲望。 一抬頭,看到兄長就站在數步之遙的地方,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他的心被寒意完全覆蓋。 “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他必須要用盡所有的意志才能抑下朝他撲去的衝動。 樊伯臨沒有說話,只是冷冷地看著他。 “英雄救美去吧。”瞥了蜷縮在他懷裡的孟海心一眼,樊伯臨邁步上前,卻是將自己關在房裡。 什麼意思?樊仲遇直覺地想要攔下他,但才一動,就被懷裡的人兒緊緊攀住。 “不要丟下我,求求你……”以為他要再將她送入虎口,孟海心失聲哭喊,顫抖冰冷的手指死命抓住他的衣料,像是只要一放開,她就會墜入無邊的深淵。 那力道像緊抓在他的心上,她的顫抖也將他的心擊成碎片,樊仲遇痛得無法呼吸。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,她需要他,他也沒辦法放下她。 “我不會丟下你,我不會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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