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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見她慌張地垂下眼睫,想避開他的目光,他勾起她的下頷,不讓她逃避——

  “他連火災都不在你們身邊,你還冀望他什麼?”距離縮短,她沐浴過的清新味道竄入鼻息,惹他身子整個發疼,更疼的是他的心,為她隱瞞的困境感到心疼。

  老天!小煊對他說了多少?姜青天感覺自己緊貼著他,因洗完澡而未著內衣的輕鬆穿著,如今都成了令人無措的尷尬,出門前加披的外套,起不了作用。

  “放開我……”她紅了臉,推著他,努力想隔開兩人的距離。她好怕,他的強肆、他的氣息,猶如當年,誘引著她崩毀理智。

  她的舉動,翻覆了他所有自持的禁制。她曾這樣倚在他懷裡,擁著他,而不是推拒他,而今,那個幸運兒成了別人,卻不懂得珍惜他的幸運!

  大掌探進她的衣內,那柔膩的膚觸,讓溫洛不禁滿足喟歎。他迷醉了,迷醉在這遠離多年的甜美中。

  “我……”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語,他怔愕,頓時嚇出一身冷汗,動作完全停住。他在做什麼?!

  他的停手,讓她稍稍清醒。她的胸前因呼吸急速而起伏,敞開的衣領,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旖旎。

  姜青天望著他,疑問全寫在眼中。他想說什麼?為什麼吻她?他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謂,依然對她有著感情嗎?若不是這樣,他氣什麼?她嫁了個不回家的老公,跟他沒有關係啊,不是嗎?

  腦海因震驚一片紊亂,第一次,溫洛嘗到什麼叫狼狽。脫離控制的舉止已讓他夠猝不及防了,她質問的視線,更是讓他無法招架,他只能無言以對。

  她咬唇,氣他的沉默。

  “為什麼?”說些什麼呀!別讓她自己瞎猜,她受夠忐忑的折磨了!

  記起自己的姓,溫洛要自己冷硬,但向來堅固的心被她的溫柔攻陷了缺口,他必須凝聚所有的自製,才說得出口。

  “欲望。”他面無表情地吐出。

  就這兩個字,侮蔑了那美好的感覺,同時也侮蔑了他們的過往。

  當懷有期待,失望的打擊,會傷得更深。姜青天慘白著臉,心像被人狠狠劃上一刀,痛得她發顫。

  原來,她不是不在乎,而是壓抑著,逼著自己去接受一切,當他再次出現面前,她無法再自欺欺人,她一直愛著,愛得這麼深。

  她不是從前的她了,但他依然是他,不肯說出自己的想法,只要她去猜。她做不到啊,她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視自己如無物,別無所求地愛他。她現在有小煊,不只是自己一人,要她怎麼去解釋她和他同床共枕,卻沒有名分?

  若他還是不肯承諾,她也只能忍痛放手,再一次把愛深埋,像過去沒有他的日子一樣,她可以的……

  “如果你對我和小煊只是同情,請你收回。”她望向他,眸子一瞬也不瞬。“就算我不幸福,也是別人的責任。”

  堅毅在她的眼底閃耀光芒,灼痛了他。突然間,溫洛覺得自己是如此怯懦。他什麼都沒辦法給她,他只能保有自己,和他不願付出的愛。

  置於身側的手緊握成拳,他平板著臉,旋步走出。

  當房門關上,姜青天滑坐在地,痛苦地閉上了眼。很簡單,就這麼說開,她的心情也不用再隨著他起伏。他應該也不會想再和小煊牽扯了吧?小煊只要碰了幾次釘子,也會斷了對他的孺慕之情。

  一切都不用擔心,都很好,回歸于平靜,就這樣……她自嘲苦笑,勉強打起精神,把衣襟扣好,扶牆站起。

  置於桌上的手機鳴唱著,那是代表老家電話的鈴聲。會用這支電話打給她的只有母親,而這麼晚,她和父親早就該睡了……

  腦中立刻閃過不祥的念頭,她急忙咬唇,不敢再想,趕緊上前接起。“喂?”一接起,母親哭泣的聲音,更是讓她手都抖了。“媽,怎麼了?你別哭啊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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