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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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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好強忍忐忑,登門把小煊帶回,整段過程,她的頭一直低低的,看也不敢看他一眼。 她氣極了,一踏進家門就要開罵,但在看到小煊無辜的眼神時,氣頓時散了,只餘愧疚,理虧的她有什麼立場去罵人?她只能不斷叮嚀,要他不准再去找溫洛。 結果聽話的小煊,唯獨這一點,她最在意的一點,偏偏當成了耳邊風。即使她盡力防範,卻總是被小煊找到機會溜了出去。他還是叫溫洛叔叔,卻把他當父親一樣在纏。 唯一值得慶倖的,是他沒發現小煊和他的相似。或許是先入為主的印象所造成的盲點吧,他不曾起疑。 姜青天閉眼,煩躁得很想大吼。她明明看著小煊入睡後,才去洗澡的,她怎麼也沒想到小煊是在裝睡。 原來小煊和她那麼像,平常聽話乖巧,一遇到他,就脫了韁,只是那時她十九歲,而小煊,才六歲,他們都抵擋不了他的魅力。 別發呆了,快去把小煊帶回來吧!她長長地歎了口氣,披了件外套,開門走出,去按他家的門鈴。 須臾,門開了。一身輕鬆的居家打扮,仍掩不了他俊傲的氣質。 姜青天咽了口口水,覺得呼吸有些困難。“……請問小煊在你這裡嗎?” 若有似無地看了她一眼,溫洛的臉上讀不出思緒,他側身一讓。“在。” 姜青天探頭,看到小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,身上還蓋著他的外套,心慌了下。“對不起,我馬上帶他走。” “我來。”溫洛快她一步,走回客廳,輕柔地抱起小煊,小煊仍睡得好熟。 站在門口,姜青天看著這一幕,覺得好感動。怎能怪小煊不聽她的話?那雙強穩的臂膀,是他一直企盼的。 見溫洛走回,她想接手,他卻只是微抬下顎,示意她開門。從他眼中看到堅持,她怕吵醒小煊,只好幫他開了門。 “二樓嗎?”進了屋,溫洛抑低聲道。 “呃……對……”他足下未停的強硬姿態,逼得她不得不回答。 溫洛踏進主臥房,把小煊放在床上,視線迅速地在房內繞了一圈,藍眸微眯,綻了絲光芒,他沒說什麼,直接轉身走出。 姜青天忙著幫小煊蓋被,點亮床頭小燈,等她回頭,他已不在。他只是好心幫她,沒其他想法吧……她松了口氣,心頭悶悶的,卻說不上是失落,還是解脫。 她走出房門,看到站在樓梯口的他,不禁驚訝地停住腳步。他不是走了嗎? “到樓下談。”他領先下樓。 談?談什麼?壓抑內心的慌亂,姜青天把房門帶上,不安地走下樓梯。 “你先生呢?”一見她下樓,溫洛立刻問,低沉的嗓音有著濃濃的不悅。 “他……他加班。”姜青天一驚,答得不假思索。 “加班?”溫洛冷笑,朝她逼近。“現在十一點多,有什麼班需要加到那麼晚?他是真的忙,還是對你們母子漠不關心?” 狂肆的目光和問句,迫得她心慌,她不由得後退。 “他、他待會兒就回來了……”她囁嚅道,心幾乎快停止跳動。 她的回答,讓溫洛臉色更加深沉。 “回這個家還是別的地方?”想到她為一個無情的男人解釋著,情緒就不受控制地波動。“他多久沒回來了?他在這個家裡的東西少得可憐!” 他忍很久了!他觀察著,想說服自己那是他的誤解,但事實證明,確是如此!主臥室裡只有她和小煊的東西,根本不見男主人的存在。而且每一次,不管多晚,都是她獨自來接回小煊,他從沒見過那該死的男人! 他步步進逼,不留任何喘息的餘地。她的背抵上了牆,再無路可退,她只能緊靠著,藉以支撐虛軟的雙腿。 “我……”她找不到足夠的理智開口,他灼熱的目光,讓她的腦袋糊成一片。 對上她的眼,那雙盈盈水眸流露出被人勘破的困窘及無助,鑽進他的心,烙下痕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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