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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「有?」關澤斜眼睨她,提出質疑。「連對方在罵什麼都聽不懂,你要怎麼應付?」

  她小臉微紅,卻不肯認輸,依然為自己辯駁,「肢體動作是世界共通的語言,手用力拍下去,他們就會懂的。」

  關澤擰起了眉。她知不知道什麼叫強出頭?知不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?

  只要一想到那只鹹豬手差點碰到她,一把無名火就往上冒。要是他沒介入,她避得掉嗎?只不過是把別人的麻煩攬到自己身上!

  他睨向她,幽深的眸光一瞬也不瞬。「男人的力量有多大?你擋得了嗎?」

  為什麼……眼前的他依然帶笑,她卻覺得好危險?她咽了口口水,決定是自己的錯覺。「眾目睽睽之下,他不敢的。」

  「一個沒有理智的醉鬼,有什麼好不敢的?他剛才都伸手了!」關澤低沉的嗓音已隱帶咆哮。他真想撬開她固執的小腦袋,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!

  「不然要我眼睜睜地看她們被騷擾嗎?」薑霽月握拳,生氣又委屈。喝醉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?一丘之貉!只會幫同性說話!

  她可以捨身保護同事,卻連真實的身分都不肯對他說。他感到挫敗,無奈地扒拂過額發,歎了口氣。「為什麼不找我?」

  那低喃似的語氣,讓薑霽月的心狠狠撞了下,方才好不容易抑下的慌亂,又整個蔓延開來。

  就算聽不懂他和特助的對話,她也知道,他在幫她們解圍。她不願承認被他救了,但他擋在身前的悸動,卻是深刻得讓她難以忽視。

  她想說服自己他是個表裡不一的爛人,又抹滅不了他的優點,整個晚上,強烈的矛盾一直反復衝擊,所以她睡不著。

  心頭沉窒著,她卻厘不清,只好用譏誚來掩飾自己難解的情緒。「董事長的愛將,怎敢打擾你?」

  關澤頓了下,而後微微一笑。若她只顧自己,卻對他人的困境視若無睹,這也就不像她了。為了在乎的人,義無反顧,這就是她,一如記憶中的她。

  「就因為是愛將,所以才更能不著痕跡地解決,不是嗎?」他雙手往後撐住椅面,仰望天空。「今晚的月亮很美。」美的是身旁這一枚霽月,單純得有如以往。

  姜霽月原本只是偷覷他一眼,視線卻被纏繞了,移不開,就這麼怔怔地看著他。

  那被月光籠罩的俊傲側臉,帶著勾人心魂的魔力,像溫醇的美酒,淡淡地散發誘人芳香,在來不及察覺時,就鑽進四肢百骸,讓人醉了。

  意識到她的目光,關澤回頭,灼熱的視線深深望進她的眼裡。這是個美好的夜晚……在他能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前,他已情不自禁地朝她俯身。

  薑霽月心跳得好快,感覺他在緩緩接近,她低垂了眼,下顎微抬,沒有任何計謀,只是依循本能自然地反應著。

  她的舉動,讓關澤停住。

  這又是一個陷阱嗎?和那次在辦公室深開的襯衫領口帶著相同意義?

  不同的是,現在的她,身上的穿著保守、無害,他的血液反而變得沸騰,因他知道,隱於布料下的,是多完美的曲線……

  過人的意志力讓他勉強把持住,但無法紓解的欲望,讓他發疼,也讓他發怒。

  他沒耐性了,本想等她主動承認自己的身分,她卻一直裝作不認識,還用時而狡詐時而天真的矛盾舉止對他,拖他陷在無法再進一步的僵局,他不想再這麼等下去,決定化為侵略者主動出擊!

  「姜伯父退休之後還好嗎?」他緩緩開口。

  薑霽月眨眼,看著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眸子,傻愣愣地,不曉得剛剛發生什麼事,也不曉得他為什麼停止。她好像……發了很久的呆……

  見她沒反應過來,關澤微微拉開距離,又問:「從將軍退休,生活落差應該很大吧!」

  薑霽月總算把他的話聽進去,頓時杏眸圓瞠。

  「你怎麼知道?」她沒說過她爸是將軍啊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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