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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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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不下去,她不知道該恨他的無情,還是該恨這麼自取其辱的自己。“放開我……嗯啊……” 又一波強烈的情潮讓她逸出了嬌媚的申吟,她覺得好難堪,但她已顧不得羞恥了,那烈火焚身的痛苦她已經沒辦法再承受了。 “我不能放開你,這是你的懲罰。”端木煦咬牙冷硬道。 她怎麼能以為他會讓她這麼做?共處一室,卻讓她在他面前做出那些血脈賁張的舉動,那比直接碰她還更罪不可赦,就連聽到她的沙啞嬌囈都是一種褻瀆! 一思及此,端木煦更氣她讓自己陷入這個無法逃脫的窘境,怒氣將心疼全都抑壓,讓他狠心別過頭,不聽、不看、不理,唯有這樣,他和她才能全身而退。 他怎能這麼殘忍?艾子淚如雨下,無法紓解欲望的身子很痛,但更痛的是她的心,被他不肯卸下驕傲的防衛狠狠傷透。 她絕不再求他,也不要再讓他聽到她的脆弱!她緊緊咬唇,即使舌尖嘗到了血味,她也不願鬆口。 艾子想用意志熬過這段痛苦,但藥性太強,她又太生澀,仍被藥性誘引得扭動身子,想藉由摩挲的快感來滿足一些空虛。 房間裡被沉默籠罩,她沉重的呼息聲和那輕微的窸窣聲變得如此明顯,端木煦雖刻意不看向她,但他的心緒卻仍被牽動,僵坐在椅上的他也受盡了折磨。 終於,他逼她吞下的藥發揮了作用,艾子靜止了下來,像是累到睡著了,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。 端木煦直到鞏固好所有的心防才起身走近。 她的頭偏向內側,淩亂的發遮去了大半,只看得到她的麗容還染著情潮剛褪的淡淡紅暈,腕間的細緻肌膚不堪摩擦,已泛紅破皮,透露出她剛承受的痛苦有多猛烈。 端木煦要自己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,只專注於解開她的束縛,然後又退回原位,痛苦地閉上了眼。 須臾,原本平躺榻上的艾子翻身面向裡側,仍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,那纖細的肩頭因強忍泣音而輕輕地顫抖了起來。 兩人各據一方,是一夜無眠?或是只能逃入夢鄉?沒人曉得,而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。 當門外傳來開鎖的輕微聲響,狀似沉睡的艾子下了床,踉蹌地往房門走去。 前來開鎖的正是許齡之,開了鎖就打算離開,卻看到門被拉開,她心一喜,正準備不管來人是誰都先來個恭賀,畢竟藥也下了,床也鋪了,要是再一事無成,那男的鐵定也離欲振乏力不遠了—— 然而滿臉的笑容在看到艾子那滿是淚痕的蒼白麗容時整個僵住,許齡之隨即明白了一切,頓時沉下了臉。 “帶我走……” 艾子哽咽低語,緊緊抓住齡之的手,顫抖而冰冷的身子像是必須依靠她才能得以站立。 “好,姊姊在,別怕。”許齡之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似地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笑容,扶她走向長廊。 些微的聲響引得許齡之回頭,看到端木煦不發一言地站在房前,望向她們,心頭火起的她懶得再跟他裝嬌扮笑,用淩厲的目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。 要是他膽敢開口再跟她搶人,她絕對會讓他這輩子再也抬不起頭做人! 端木煦對那殺人似的目光視而不見,他的視線緊鎖著那道蜷縮得像是快從這世上消失的無助身影。 他不知道自己追出來做什麼,他沒殘忍到在這時候還要揚聲叫她跟他走,但他就是放心不下,即使將她傷成這樣的人……是他。 艾子沒有抬頭,也感覺得到他的存在。 該結束了,她能做的都做了,就這樣吧,她不要再有期待了,就像過去一樣,至少她還會有爹娘疼她,她已經不需要這個小爹爹…… 她閉上眼,深吸口氣,輕輕地開口—— “告訴他,我會回去,但請讓我一個人走。” 艾子實踐了自己的承諾,在端木煦返家後的第二天,她也返抵家門。 只是,她再也不是她了。 她變得沉默,總是活潑揚笑的麗容失去了燦光,像回來的只是一具軀殼,她的神魂及活力已被擊得粉碎,半點不留。 韓珞好擔心,一直問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,但以往會向她傾吐秘密的艾子卻沉靜不語,對於任何追問都只是輕輕地搖搖頭。 她不是對娘生疏了,也不是還在氣娘的隱瞞,而是她的心已經頹圮了,化為塵土將有關於他的事全都掩蓋,她不想挖掘,也無力挖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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