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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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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幹麼說得像是我綁住她似的?是小艾自己不想回去,我也沒辦法。”許齡之掩嘴嬌笑,對那直射而來的森冷目光不為所動,屈臂朝後頂了頂。“喏,說說話呀,不然你爹都把我當壞人了。” 輪到她了。艾子咽了口口水,即將要爭取自己幸福的她好緊張,她用力深吸一口氣—— “如果我跟你回去你會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嗎?”她一口氣講完,狂跳的心讓她屏住呼吸等待回答。 不用問他愛不愛她,不用問他想不想她,她知道這樣問就夠了,讓驕傲的他有餘地可以回答,而不是那種他連私底下都說不出口的答案。 只要他說願意,她就相信,因為自視甚高的他是不可能會用敷衍來欺騙她的,他甚至連一句會引起希望的軟言勸慰都不願說出口,也就是因為如此,她才會愛得那麼不安,愛得那麼沒有自信。 端木煦沉怒不語,直視著她的方向,像是可以穿透前面礙事的人般,筆直地看著那個只敢躲在後頭發聲的惱人精。 “女兒聽父親的話是天經地義,要就此恩斷義絕,或是乖乖回去就此不提,你自己決定。”越受到威脅,端木煦越不退讓。 他把所有事都拋下,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找她,已經夠仁至義盡了,要是她再一意孤行,那就怪不得他無情。 艾子用力咬唇,仍抑不住淚水泛上眼眶。雖然之前齡之已推測到會有這個可能性,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,但當看到他依然這麼冥頑不靈時,她還是好生氣,氣死了氣死了! “你就只會說這些話嗎?”氣不過的她還是忍不住衝口說了出來,對著那張俊容握拳哭喊。“不要我這個女兒、要把我嫁人、要把我趕走,有本事你就真的做啊,幹麼只會用話嚇我?” 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 累積多日的情緒已達臨界點,加上第一次被她這麼當面頂撞,端木煦怒極,嗓音更加冷冽。 “哎呀,小艾妹妹,你怎能這樣對你爹說話呢?”許齡之見狀況不對,趕緊擋在兩人之間,順手將小艾拉到身後。“端木公子您也別生氣,小孩子還不懂事嘛,有話好說。” 臭小艾,竟害她得當個勸架的大嬸。許齡之暗惱地偷掐了她一把。不是都教了嗎?這種男人最要面子,一旦把話說死了就回不了頭,硬碰硬只會壞事,幹麼跟他杠起來啊! 知道是自己不對,艾子忍痛沒發聲,但滿腔的委屈和難過仍讓她眼淚不停地掉。她這些日子受的苦和心理折磨到底算什麼?他還是沒有體會月亮的重要性啊…… 端木煦當然知道許齡之是在作戲,但想到自己竟被激到差點說出決絕的話,他不禁冒出一身冷汗。 而那咬唇強忍的啜泣聲像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心上,偏偏他沒辦法將她擁進懷裡,因為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女孩了,因為她的安慰他根本給不起! 陣陣的心疼轉為怒火,讓他更氣她。 她為什麼一定要將他逼到這種程度?他疼她入骨,這樣還不夠好嗎?她卻要鬧得天翻地覆,把一堆不相干的人全牽扯進來攪局。 “端木公子,這麼吧,我先派人備間廂房讓您稍做休息,給小艾一些時間想想,等她冷靜後再去找您談,這樣對彼此都好。”許齡之又偷掐了小艾一下,一方面是在警告她不要再輕舉妄動,一方面也是提醒她該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了。 聞言,端木煦逼自己冷靜。 他有種預感,這只是另一項計謀的開端,那女人眼裡透著一股邪魅,不可能會輕易就此罷手。 到底是老天爺太疼她,還是老天爺太恨他?為什麼總有人幫她,無論是他那對任何事物都沒放在眼裡的狡詐父親,或是這個悖逆常理的邪教女人,全都前仆後繼地為她獻計獻策,逼他跳進他們幫忙挖好的洞裡。 他冷冷地望向她們,此時艾子正好偷偷探頭覷他,對上那道深冷的眸光,她瑟縮了下,趕緊又縮了回去。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,但那已停住哭泣的泛紅麗容已落進了端木煦的眼裡,像是作賊心虛似的,讓他更確定了自己的臆測,不甘受人擺佈的傲氣油然而生。 他就是不想娶她,他就是要將她當女兒,看他們又能奈他何! “好,就依許姑娘說的,有勞你了。” 端木煦被奴僕帶至一間廂房後,他就直接放空心思,閉目養神。 這段日子為了要追上她,他沒有真正地休息過,再加上這房裡的擺設仍以春色為主,與其越看越火大,倒不如來個眼不見為淨,在這個不用擔心她安危的短暫時刻好好地養精蓄銳—— 因為下一場挑戰,應該很快就會到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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