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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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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丈夫當年也是經歷了一些事,才肯承認他已被她擄走了心的事實,韓珞不禁由衷祈禱。她不怕這兩個孩子踰矩,她只希望茅塞頓開的小艾可以誘得煦兒流露出真正的感情,而不是重蹈父親的覆轍,被驕傲蒙蔽了心。 “放膽去做,爹娘絕對會支持你。”該說的都說了,韓珞起身,留給她獨處思考的時間。“我該去偏院了,村人們還等著我看病呢。” “娘,等一下,我不懂……”不管艾子怎麼叫,韓珞仍頭也不回地出房去了,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。 艾子只好靠自己,苦苦思索。 差在哪?該抱、該牽手都有啦,爹以前還會讓她坐在大腿上呢,只是最近比較少而已,這還不夠嗎?難道要像爹對娘那樣又親又吻的…… 她一怔,血氣轟然上湧,以往只覺得好看的畫面,如今卻讓她臉紅心跳。 那差別真的很大嗎?不然大爹爹怎會老是喜歡和娘卿卿我我的呢? 想到那從小相處到大的俊傲男子很可能會那麼溫柔地吻著她,艾子那白裡透紅的粉嫩臉蛋更是暈滿了嫣紅,那不曾體會過的感覺讓她既害羞又期待。 她好想知道,好想知道喔!急欲求解的她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,但娘已經去幫人看病了,那兒人那麼多,就算她再心直口快也知道這種事不能在眾人面前問。 她真笨,直接找爹試不就好了嗎?發現她竟慌到忘了最依賴的人,艾子好想敲自己一記。只可惜爹爹今天去鄰村談並村的事宜,至少要傍晚才回得來。 想到還要等,她懊惱地嘟起了唇。 不成不成,她不能坐在這裡發呆,她得趕快幫娘將病人看完,這才有辦法再向娘細問,然後她要去跟阿萍道歉,順便跟她好好討教討教,她還可以問小順、鈴兒、大爹爹……呃,如果可以她實在是不太想問他啦。 原以為難捱的時間突然變得不夠用了,艾子飛也似地動了起來,臉上盈滿興奮的笑,疾奔離房的身影散揚著衝勁。 太過於勇往直前的她,渾然沒想過會被拒絕的可能性,腦中轉的淨是要如何傳達愛意的念頭。 等爹回來後她要怎麼做呢?這可得好好地想一想了—— “你在做什麼?” 端木煦看著那個拚命要擠上他大腿的美麗姑娘,淡淡開口。 這小麻煩又是哪根筋不對勁了?從他回來之後就悶不吭聲,不像平常一樣,只要見到他就會將當天發生的芝麻小事全都跟他報告,甚至連視線都沒跟他對上,卻又老被他逮到她用欲言又止的興奮表情偷瞄他。 料定她藏不了事,他故意不動聲色,等著她自己耐不住性子全盤招供,結果就連進了書房,兩人獨處,照例坐在他身旁的她還是不發一語。 若是她要故弄玄虛,他也會奉陪到底,偏偏低著頭裝乖的她,卻是不安分地挪啊挪的,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,像她只是不小心才會坐上他大腿—— 問題是她這麼大一個人,要他配合視而不見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點,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會怎麼解釋這“不小心”造成的狀況。 陷入僵局的艾子正苦惱著該怎麼將另一半懸空的屁股挪上去,卻被他這麼毫不留情地一問,她不禁窘紅了臉。 阿萍說其實他們只差臨門一腳,要她先像平常那樣自然而然地接近他,然後一切就會水到渠成,可是為什麼聽起來很簡單的事,做起來卻這麼難? “哎喲,你別管啦!”反正已經被發現了,她乾脆攀住他的臂膀,毫不客氣地將他當成山一樣爬。 不回答他的問題,反倒還一不做二不休?看到好不容易終於安穩坐定的她一臉開心,端木煦擰眉,狀似冷然的面容其實噙著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。 他是上輩子欠了她吧?只有她,會將自抑的他惹到哭笑不得,就算他機深詭譎的思緒已幾乎無人能敵,仍預料不到她跳脫的反應,有時是驚喜,有時又是驚嚇,將他原該掌控得宜的順遂人生攪得天翻地覆。 可他卻甘之如飴。 “都幾歲的人了,還老是這樣撒嬌?”不想讓她發現自己也很喜歡被她依賴,端木煦故意冷聲哼道。 他已經多久沒讓她這樣坐在懷裡了?發現這個感歎像極了緬懷過往的老頭,端木煦不禁自嘲地勾起唇角。 他並沒有刻意去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只知道當他意識到她已經長大了,身形變得玲瓏有致,足以勾起一些不該的念頭時,那道原本只在旁人面前才會築起的防線,開始逐漸延伸,連他們獨處的時刻都依然矗立。 他當然沒禽獸到想對自己的女兒出手,但當她用那雙全然信賴的清澈大眼笑望著他,軟馥的身子毫無保留地依偎著他時,那就像是一種誘惑,彷佛在告訴他,他可以為所欲為,他可以—— 每次只要這個念頭一起,還來不及深思,就會被他狠狠壓下,同時也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更為拉開。 她是他女兒,長得再美再動人也是他的女兒,僅此而已。他一次又一次強硬地告訴自己,完全不願去想在心底隱隱燒著的浮躁究竟所為何來。 “我不是在撒嬌。”艾子不服氣地抗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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