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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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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自離開家之後,茱萸就不哭了,她將難過放在心裡,勇敢地面對她所選擇的未來。 原以為兩人單獨同行,加上她決定與他離開已表露了心跡,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應該會有所改變,但變是變了,卻變得讓她不知所措。 鎮日間,他們都在騎馬趕路,除非必要,他連一句話也不跟她說,平抑的面容透著疏離,別說像在山洞時那樣握住她的手了,他連正眼瞧她都不曾,態度甚至比當初他決定不告而別時更冷漠,那時他至少還保有客套,現在的他連有禮的假像都省下。 望著領在前方策馬奔馳的背影,茱萸想不透。 他是覺得她都已經跟著他走了,所以便可以將那些誘哄的心力全都省下嗎?但在還沒見到王爺之前,她還是有反悔的可能,他應該要更細心呵護、讓她無暇懷疑他的真心才是,這道理思慮周密的他不可能不懂。 或是身為主子千金的身分讓他有所顧忌,所以才會把所有感情都藏得不露痕跡?她不在乎的,她不在乎當什麼郡主,不在乎他是個護衛,只要他看她一眼,他就會明白。 還是他並沒有那麼喜歡她?看透了她的死心眼,覺得他再怎麼無情她也不會背離他?茱萸眸色一黯,輕輕歎了口氣,揚起柔美的淡笑。 如果是,那他還真猜對了,他的冷淡雖然讓她難過,但她依然懷著期望,等著他能再正視她。 察覺到她與他的距離越拉越遠,霍戎放慢了速度。 其實他們離京城只有三天的路程,即使昨天是過午之後才出發,也不需要馬不停蹄地趕路。 雖然有馬匹代步,整天趕路仍是件累人的事,她根本沒必要受到這種折磨,但在端木家中受盡呵護的她卻不言苦,仍勉強撐持地跟著。 她的疲累,他看在眼裡;她的難過,他也都知道,他的冷淡傷害了她,在她為他付出這麼多之後,他是該給她一些感謝的。 但他沒有,反而還變本加厲,將過河拆橋的混賬模樣表現得淋漓盡致。 不然要他能怎麼做?再以風趣迷人的面貌去蠱惑她嗎?她已經夠愛他了,他只希望她不要這麼愛他! 憶起她對爹娘說的那番話,霍戎下顎不自覺地繃緊,忍著那錐人心坎的痛。 他都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,為何她覺悟不了?她竟還能對他懷著期待,不用言語索求他的回報,也不曾以怒容責備他的忘恩負義,她只是用澄澈無瑕的眸子看他,裡頭閃爍著她很努力抑壓卻仍不禁流露的祈求,等著他能回頭給她一眼,對她說句話。 就這樣,她對他的要求就只有這樣,甚至連直視他都怕會讓他感到被逼迫,只敢小心翼翼地偷看他! 這教他怎能再對她好?只要一正視她,他就想將她擁進懷裡,只要一碰觸她,他就再也無法忍住滿溢的情潮,他會吃了她、吞了她、將所有想望全都傳達給她,但……他不會娶她。 所以他只能離她遠遠,用冷淡禁錮自己,也希望能用冷淡讓她對他死心,藉此保持彼此之間的距離。 好不容易才平穩了翻騰的情緒,霍戎卻發現並沒有聽到她跟隨在後的馬蹄聲。他回頭,看到她的馬匹停在數丈外,而馬背上竟是空的! 他臉色一變,連忙縱馬回頭奔去。“茱萸──” 不料,那張無辜的麗容卻從馬的後方探出來,已奔至她坐騎前方的霍戎及時勒馬,一臉錯愕。 看到他緊張震驚的模樣,茱萸好抱歉,卻也有抹欣喜無法克制地從心裡冒出。他還是掛心她的,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情。 “馬鞭掉了……”想到自己的愚蠢,羞窘的她小小聲地說。 方才她想事分了神,加上趕路的疲累讓她有些恍惚,手中馬鞭沒握好落了地,她原本想趕快撿起上馬別讓他發現,結果,天不從她願。 聽到她的解釋,再想到自己的大驚小怪,霍戎俊傲的臉龐也不禁略微浮現困窘之色。 這一切都怪黑衣人!雖然他們已許久都不曾再出現,但這不代表他們已經罷手,何況尚未厘清他們襲擊他的原因,再加上是在尋找茱萸的過程中遭到攻擊,他不排除黑衣人也會對她下手的可能,所以才會一不見她人影,就立刻往最壞的地方想去。 “對不起。”瞥見他的表情,茱萸以為她的沒用讓他覺得煩,喜悅褪去,她趕緊道歉。 她的情緒轉變霍戎都看在眼裡,讓他更加惱怒,氣她的無欲無求,也氣自己竟那麼容易就流露關心。 關心?這個詞匯一浮現腦海,就立刻被他猛烈駁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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