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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


  她擋在夏繁波和伍諍之間,不讓伍諍看到夏繁波呆怔的表情。

  “對不起,我不該怪你。”她對夏繁波愛憐地說,卻用淩厲的無聲眼神示意他配合。要問之後,他現在只需要陪她把這場戲演完就好。

  “你想處理什麼?”看到她盡力維護另一個男人,伍諍並沒有如她預期中地咆哮嘶吼,那樣過於冷靜的態度,讓她背脊發寒。

  她刻意忽略那股詭異的感覺,暗暗地吸了口氣,轉身面向他。

  “我想跟你分手。”即使已經在鏡子前面練習了幾百次,但當真的要對他開口,在心口泛開的痛還是讓她無法控制地輕顫了下。“我愛上了別的男人了,放我自由吧。”

  他說過的,必須出現她想愛的男人,他才會放手。如果這樣能讓他徹底地對她心死,就讓他誤會,最好他能將她看成水性楊花的女人,這樣他就不會再掛念她,也不會再因為不捨得放她孤獨一人而委屈自己。

  伍諍沒有動,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,用深不可測的眼神直視著她,久到她幾乎無法迎視,他才別開眼,輕輕地笑了。

  “如果你找到讓你更愛的人,我會放手。”他像是自言自語股地低聲說著,唇畔的笑更加明顯,眼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。原來她是這麼解讀的,他捨棄不下她的心疼,卻被解讀成放她自由的條件。

  眼前的他像是突然成熟了、內斂了,讓紀向曉怎麼也看不透。

  他不在意嗎?還是心痛到無以復加?這不在預期的狀況讓她心裡好慌,卻只能告訴自己鎮定,將已經開場的戲繼續演完。

  “我不愛你了,我有更愛的人,你不能說話不算話。”放在身側的手悄悄地握緊,她逼自己說出口是心非的回答。“他有正當職業,我們年齡又相符,我已經受夠了躲躲藏藏了。”

  “向曉……”身後的夏繁波遲疑的低喚。

  “我說我來處理就好!”她煩躁地打斷他。光是伍諍那難以捉摸的態度就已經讓她招架不住,她現在最不需要的,就是有人來扯她的後腿。

  夏繁波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閉上了嘴,不再多言。

  如果她不是那麼心煩意亂,應該早就注意到聰明如夏繁波,絕不會做出這種反應不過來的蠢事,但她忙著和內心的痛苦抵禦,根本無暇細想。

  伍諍沉默地看著這一切,冷如玉石的雙眼沒有透露出任何情感。

  “這就是你的決定,是嗎?”過了一會兒,他問。

  紀向曉深吸一口氣,堅定地直視他。“是的,我們分手吧。”

  她冷冷地吐出分手二字,其實心裡鮮血淋漓。她曾因為他的不舍離去而欣喜若狂,而今,她卻要狠心地將他逐離自己的生命,因為對他而言,這才是最好的結局,她不能再絆住他,不能再傷害他了……

  伍諍徐緩地籲出一口長氣,卻釋不去梗在胸口的痛苦。如果這是她的選擇,如果愛他會讓她那麼為難,就放了吧,就算了吧,反正,她也不稀罕他的呵護了……

  “好,我們分手。”他順著她的話回道,看向夏繁波。“夏大哥,再見。”他轉身,踏著大步離開。

  站在原地的紀向曉臉色慘白,既無暇為他的離去心痛,也來不及為自己終於撐完全局而慶倖,她的注意力全凝聚在伍諍臨去前所丟下的那一句話一一

  他怎麼會認識夏繁波?她驚訝地回頭,對上夏繁波那一臉同情卻又愛莫能助的表情,她全身冰冷。

  “我試過要提醒你的。”夏繁波無奈地歎了口氣。“伍諍之前來找過我和向暖,他說你的生日快到了,想幫你辦個驚喜派對。”

  老實說,第一眼看到這個年輕男人時,想要保護向曉的想法油然而生。她是向暖的姊姊,他早就將她視為家人,自然不准有任何心懷不軌的人傷害她。

  但在經過幾次的深談之後,他發現伍諍對向曉是真心的,而且願意用盡一切去愛向曉,伍諍的真誠完全贏得了他和向暖的信任,結果,他卻毫無預警地被抓來陪演這場戲。

  聽到夏繁波的話,紀向曉如遭雷殛。

  和家人歡慶生日,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,有的只是快遞送來的包裹,等年紀再更大一些,就連這樣的包裹都沒有了。

  他知道她的遺憾,即使他再忙、即使之前被她那樣傷害,卻還是疼著她,拚命挪出時間為她籌劃生日派對,想讓她滿足她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的願望,而她……卻給了如此殘忍的回應……

  當他看著這荒謬的一幕,他心裡在想什麼?他平靜沉冷的表情底下,又是如何地被她傷透?

  這就是你的決定,是嗎?那時候他看著她的眼神,好冷,好冷。

  回想他剛剛說的每一句話、每一個眼神,紀向曉閉上眼睛,心痛得幾乎無法自已。

  在他的心裡,她已經一無可取了吧?她是個為了擺脫他而不惜用盡一切方法的女人,甚至找來妹夫假裝新歡,只為了逼他應允承諾,答應和她分手。

  哪一種傷害比較深?讓他以為她愛上別人?還是讓他以為,她真的認為他配不上她?她分不清了,唯一確定的是,他再也不會愛她了……

  “去跟他解釋吧。”夏繁波勸她。從她的表情,他看得出來,她一定也愛慘了伍諍。

  紀向曉無言一笑,搖了搖頭。就這樣吧,讓他徹底地對她失望,這才是對他最好的方式。

  “別讓向暖知道今天的事。”她啞著嗓音提醒。要瞞就瞞到底,讓向暖知道,只是白白讓她難過罷了。

  “你要我怎麼說?派對細節都是向暖和他聯絡的。”這個要求未免太強人所難了。

  “就說……”她抬頭往上望,漫無焦距的目光浮懸在空中,璀璨的水晶燈讓她微微眯起了眼。

  “我們分手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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