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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「大哥……」戰千千擠了過去,「剛剛我看見素紗在哭耶,她聽說你要成親,哭得很傷心。」

  戰臣毅笑了,他這個妹妹向來撒謊不打草稿,實在讓人哭笑不得。他點頭,「我知道了。臣毓,你和千千先出去一下,我有些事想跟韓姑娘說。」

  「有什麼好說的嘛!你有話應該去跟素紗說啊。」戰千千大叫。

  戰臣毓此時開口了:「算啦,千千,我們先出去一下。」然後硬是把手舞足蹈的戰千千給拖出了客房。

  外面隨即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。很明顯,兩人又開戰了。

  戰臣毅在圓桌邊坐下,看也不看韓仃伶一眼。

  韓仃伶的聲音顫抖著,「剛剛他們說的,是真的嗎?」

  戰臣毅沒給答案,逕自問著:「韓姑娘,這塊盈鳳佩,你從何得來?」

  「我自小便帶在身邊。」

  「哦,韓伯父、韓伯母,不知何時去世?」

  韓仃伶頓了一下,「於八年前去世,我幾經波折才到了這裡。若不是昨日在怡心樓不小心看到掛在你身上的蟠龍玉珮,我想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你了……」

  「哇,大哥,你昨天居然也去了怡心樓?」外面傳來戰千千不可思議的聲音。

  戰臣毅淡淡地笑了下。是的,昨天看到白素紗與戰臣毓一起離去,感到心情不爽,便隨後跟上。後來有笑月幫的人出來搗亂,見有臣毓擺平,他便跟著白素紗到怡心樓。知千千也在怡心樓內,料想她不會出事,才又返回府中。他並不曾想到,韓仃伶會在那裡看到了他系在腰上的蟠龍玉珮,更不會想到她竟然因此而找到戰府來,並口口聲聲稱他為「小相公」。

  「我已有意中人,這段婚事,我斷不可能答應。」他淡淡開口。

  韓仃伶似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但仍是眼淚掉個不停。「那我應當怎麼辦?」

  「我送你黃金千兩,良田美舍,再派幾個傭人服侍你,或是將你另配夫婿,如何?」

  韓仃伶訝異地瞪大了眼睛,「你說什麼?」

  戰臣毅仍是漠然,「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,相信你剛才已經聽得夠清楚。」

  韓仃伶趺坐於床沿,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」

  「你我沒有感情,何必勉強在一起?更何況,在我的記憶中你根本不存在。」

  「然而小時候你對我說的每個字、每句話,我都記得清清楚楚。」

  「你也說了,那是小時候,如今我們都是成人了。不是嗎?」

  「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呢?我可以當二房……只要你不趕我走!」韓仃伶已經有些失控地大哭了起來,「這幾年來,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堅持著活下來嗎?只因為我的心中有對你的牽掛,一心只想要找到你!沒有想到找到了以後,卻是這樣的結果……我以後該怎麼活下去呀!」

  戰臣毅見她哭得那樣傷心,兩條濃眉皺了起來。「以前如何生活,以後依然可以繼續。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條件,我便讓你下半輩子無憂無慮,不為生活所苦。」

  韓仃伶咬牙切齒,「如此,我還不如一死!」

  戰臣毅站了起來,抖動衣衫,風采翩翩。他望著她,丟下一句:「拿自己的命來賭,值得嗎?」

  韓仃伶愣了一下。這個男人,也許她真的該放棄,如果他不要她的話,她也無可奈何啊,他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……

  「好好考慮一下。」說罷,他便離去。

  韓仃伶望著他的背影,突然感到無比的寂寞與淒涼。

  屋外樹上,戰臣毓與戰千千同坐。兩人手中各拿一盤西瓜,啃個不停。

  「你說接下來會怎麼樣?」戰臣毓的聲音含糊不清。

  「情節一,韓仃伶自殺,企圖挽回大哥的心;情節二,韓仃伶使小計謀傷害素紗,希望將她趕出我們家;情節三,你自己猜。」

  戰臣毓用鼻孔看她,「據我看,她應該會像你設計大哥那樣對大哥下藥,好讓他非得對她負責不可。」

  「你沒有參與設計大哥嗎?」

  「這主意是你提的。」

  「可是是你附和的……」

  「什麼啊,要不是你提了這個主意,我怎麼會附和?所以一切都是你的不是。」戰臣毓大聲反駁。

  「戰臣毓!」戰千千一聲吼叫。

  「幹嘛?」

  「你去死啦!」

  一腳踢出,砰的一聲,戰臣毓屁股著了地。

  抬頭看看那樣高的樹,他才突然高喊出聲:「好痛啊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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