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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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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這世界竟然不只她一個穿越女,連香精、香水都被弄出來賣了,文淨嵐一個平凡的文科生,平常只是愛看小說愛幻想而已,又有什麼競爭力? 是,文淨嵐的指尖靈泉可以強身健體,使食物更美味,可惜是有限量的,她自己試過,一天最多就是一小碗的量,只夠調養自己或一家人的身體。 文淨嵐認清現實,知道自己只能低調做人,求一個好姻緣,有指尖靈泉這個金手指,相信自己可以過得比土著女幸福。 不說別的,在古代生病多可怕呀,中藥又苦又難喝,女人生小孩像過鬼門關,至少這些她都不怕。 這也是為何前世的文淨嵐緊盯著紀寬不放,沒辦法像其他穿越女那樣混得風生水起,賺得缽滿盆滿。 這些佟福玥都不瞭解,只覺得文表妹有點怪。 閒話家常往往將話題拐彎了,紀寬說翰林院某同僚要續弦,他也拿到一張請柬,佟福玥問說要如何送禮,同時想到祖母和她說過的八卦。 「相公的同屆,那位榜眼石凡德與你交好嗎?」她端起茶慢慢喝著,斜靠在大迎枕上,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。 紀寬微愣,這話題都偏到哪兒去了? 「禮部陶侍郎大人的乘龍快婿,對同僚很客氣,君子之交淡如水。」 新科進士,一人單打獨鬥和有人脈有靠山的完全是兩種際遇。石凡德不隨便與人深交,看人下菜碟也是人之常情。 「相公也是山東布政使的乘龍快婿啊!不過人家是京官大一級。」佟福玥俏皮一笑,放下茶碗,正經道:「有關石凡德和陶侍郎家的二三事雖是傳聞,相公不妨聽聽。」 見他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,佟福玥便將小鐘氏告訴她的,寄養在陶府的表姑娘可能才是石凡德真正的未婚妻,一等到石凡德中舉就病亡了,待石凡德春關高中,陶大小姐十裡紅妝地嫁過去,那些嫁妝說是陶夫人當年的陪嫁。 「石凡德若是默認陶家換親,不追究表姑娘的死因,跟我爹倒是同一類人。」紀寬不客氣地道,在妻子面前說話愈來愈隨意。 佟福玥反而不好附和,那是公爹,兒子可以吐糟,媳婦嫌棄一句試試? 「我幼時也聽祖父祖母談論京中傳聞,祖母還感歎勳貴家真亂。」 「誰家的故事?」她眼波流轉,充滿好奇。紀寬莞爾,在福窩裡長大的妻子依然孩子心性。 「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了。」紀寬頓了頓,繼續道:「鎮南侯府來了一位父母雙亡的表姑娘,姓甄,她的母親甄太太出閣前是養在侯府老太君膝下的庶女,充作嫡女嫁給了新科進士,甄家過去是比我們家更富裕十倍的鄉紳大地主,和沒落的侯府結親也算是燒了高香,有了靠山。甄太太嫁得如意,對娘家鎮南侯府從不吝惜送重禮,對老太君更是孝順,唯一的遺憾是她沒有兒子,連生了兩個死胎,都是已成形的男嬰,最後才病懨懨地產下甄姑娘,不到兩年甄太太便病逝了。」 聽多了後宅陰私的佟福玥,忍不住開始陰謀論,男胎留不住,女嬰卻活下來,是甄家有人作怪,還是甄太太的陪嫁嬤嬤聽誰的命令暗中下手……打住,人性本善、人性本善,甄太太只是運氣不好而已。 佟福玥捧著茶,笑得眉眼溫柔。 紀寬眼底幽深如墨,嘴角卻笑意淡淡,「甄姑娘兩歲喪母、十歲喪父,其父在濟陽縣令的任上突然病亡,在他病重時鎮南侯的二弟、三弟帶著子侄趕到,甄大人便將女兒和家產託付給鎮南侯府。」 「甄大人一直沒有續弦嗎?」 「他在白鶴書院讀書時的一位恩師想將守孝誤了婚期的侄女許給他,奈何病來如山倒,來不及說親便走了。」 「甄大人沒有兄弟至親?」 「有一位庶弟,但不親近。甄太太生前看重鎮南侯府,甄大人官途順遂也離不開侯府的庇護,他相信鎮南侯府能守護他的女兒和家產。」 「像我祖父祖母那樣不貪財的可不多。」 紀寬唇角微彎,表示認同。「鎮南侯有兩名嫡子三名庶子,他的弟弟們也兒女成群,侯府早已入不敷出,而且爵位只有一個,其他子侄們的前程在哪裡?這時來了一位嫁妝豐厚的表姑娘,即使心裡嫌棄她克母又克父,卻不嫌棄大筆嫁妝。」 「侯府內宅想必暗潮洶湧,得不到爵位就想要錢財。」佟福玥聯想到二伯母常氏。 「甄姑娘出了三年孝期,老太君作主將她許給鎮南侯的嫡次子,當年從濟陽帶回來的銀子銀票已花了大半填侯府的窟窿,甄姑娘不是傻子:心裡中意世子表哥,但侯爺夫人搶先一步給世子訂親,甄姑娘便嫁了嫡次子。」 佟福玥微微歎息。「其實甄姑娘是深陷泥沼無法脫身吧,即使有心嫁出去也不能夠,侯府只要放出要親上加親的訊息,就不會有人來提親。」 「娘子聰慧。」紀寬帶著溫厚的笑容,將松石綠釉的碟子推過去,雪白的松仁雲片糕是她愛吃的。 投桃報李,佟福玥遞了一塊鹹酥餅過去,他張嘴便吃了,再添一盞荷葉山楂茶,消暑解渴。 紀寬輕聲說道:「他人府上究竟如何過日子,我們無法得知真相。只知甄姑娘成親後也步上甄太太的老路,子嗣艱難,幾次懷胎都保不住,不到二十歲便喪了命。」 佟福玥心裡有點寒。「若不是意外,鎮南侯府真是造孽。」 聽多了想發絕戶財的狠心至親,多是將孤兒孤女趕走或賣給人販子,直接要命的很少,畢竟勳貴世家要體面要名聲,只能讓人「病亡」。 紀寬放鬆了身子,「鎮南侯府的嫡系兒孫沒一個讀書上進、建功立業,庶出的更加出不了頭,滿府的老少爺們都在啃祖產,沒有第二個甄姑娘白送家財,鎮南侯能不焦慮?鎮南侯一直想重振祖上榮光,千思萬想之後他想到了從龍之功,能一舉將侯府從沒落勳貴提升為炙手可熱的股肱之臣。」 佟福玥這才想起先帝在世時的太子府之亂,怪不得她想不起來有鎮南侯這個人物。 「鎮南侯投靠了阮貴妃和秦王那邊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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