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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


  好心準備了回門禮?在哪兒呢?作戲也不認真。

  平寧郡主把碗擱在幾上,咚的一聲,冷聲道:「分家又如何,你們一樣要早晚向我請安,否則便是不孝!」

  「你才是大不孝!」紀老爺子大步走進來,後面跟著想扶他又被甩開的紀東霖,沖著平寧郡主便破口大駡,「我老頭子辛苦養大的孫子,幾次差點被人害死,好不容易娶了妻子,讓我老了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,結果呢?他們來向你請安已是盡了禮數,你還為難他們,不放他們回家,你就存心讓我老了還孤伶伶一個人,沒有兒子媳婦孝順,連大孫子大孫媳孝順我你也看不慣,你這個刁蠻惡婦……」

  「祖父!」紀東霖哀求的喊了一聲。

  平寧郡主架子再大也不得不起身聽訓,聽了不順耳便反駁道:「父親,我只是在教導他們最基本的孝道……」

  「真可笑,我是你的公爹,你孝順了嗎?立身不正也好意思教訓別人?」紀老爺子嗤聲冷笑,「跟我講孝道?好啊,你和紀鳴每天早晚來向我請安,否則便是不孝!你們以身作則來向我請安,剛好我大孫子夫婦也可以順便向你們請安,多好,父慈子孝,婆慈媳孝,不枉費大家都讀過聖賢書和女訓。平甯郡主,我老頭子沒說錯吧?」

  「你……」平寧郡主氣死了。

  這死老頭還有沒有尊卑,一個平民老頭子要她和侯爺早晚去請安,然後紀寬夫婦剛好、順便向他們請安?憑什麼?

  紀寬根本不在意渣爹一家人,笑著要祖父別生氣,「父親每日早起上朝,來我們家向祖父請安怕會誤了早朝,父親向來孝順,休沐日常陪祖父不是嗎?」

  「聽聽,我們天壽多明事理,又孝順,明白他爹身為臣子的不易。」紀老爺子順勢道:「我心疼我兒子,那是我親生的,只有不是親生的才想百般刁難。平甯郡主,你出身高貴喜歡擺譜,我半點不意外,但你既然已將天壽分家出去,那就少來指手劃腳,我老頭子還活著呢!你想端婆婆的架子教兒媳立規矩,等東霖的媳婦進門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,呵,就怕你不敢。」

  平甯郡主想替兒子求娶高門媳婦,這事誰都知道,但高門媳婦是那麼好拿捏的?

  清平王垂垂老矣,宣明帝也不像先帝對宗室那樣寬容,吃喝嫖賭的行業隨便清平王摟錢,王府早已開始走下坡。

  平寧郡主氣得鼻子都歪了,回回碰面回回氣人,這死老頭是她的剋星啊啊啊——

  紀老爺子擺手道:「走了,侯府的飯碗不好端,我們一家三口回家吃自己吧!」

  紀東霖羞窘地忙留飯,紀老爺子才不想看媳婦的臉色,將紀寬和佟福玥帶走了。

  §第六章 表親來投靠

  日子像流水般過,佟福玥順利接手紀家中饋,有紀寬和紀老爺子支持,下人不會沒眼色的想拿捏新主母,試探一下貌美面嫩的大奶奶底線在哪兒。

  佟福玥的微笑如春風般和煦,心裡則想祖母說的對,把這些人的賣身契全捏在手中,誰惹事就賣誰,萬事大吉。

  她花了好幾天的工夫將自己的嫁妝歸整好,即使有心腹幫忙打理,自己也要心裡有數,商鋪、田莊要另外找時間讓掌櫃、莊頭來對帳,另外,紀老爺子給紀寬的祖產也須接手打理,不過手裡有錢心不慌,忙得很愉快。

  這日紀寬休沐,小夫妻在竹林書屋閒話家常。

  翠竹叢前,一塊奇石破空直上,玲瓏剔透,在揮汗如雨的盛夏頓感涼風習習,暑氣全消,神清氣爽。

  午後的陽光照在窗子上,窗紗明亮卻不刺眼,不遠處傳來蟬鳴,遠遠近近的聽不出是哪棵樹上的蟬。

  「剛得了一本棋譜,年下給岳父岳母送節禮時一起送去,請岳父賞鑒。」紀寬愈來愈習慣妻子陪在身旁,即使他讀書練字時她就在一旁做針線或看賬本,他也不會覺得無趣,反而感覺很安心。

  佟福玥也很有眼色,只有在他休沐時才會嘮叨幾句家常瑣事、人情往來,讓他心裡有個數,不要學某某翰林書呆拿一年俸祿去買一塊硯臺。

  雖然他們家不靠那點俸祿吃飯,但祖母說過,男人的俸祿不拿回家,遲早出事情。

  「父親肯定會喜歡。」佟福玥掩袖一笑,「可惜我愚鈍,上面抄錄的棋局再精妙也看不出好來。我閒時只願下五子棋,不費腦子。」

  閨中姊妹玩葉子牌、下五子棋,也能玩出許多花樣來。

  「用百家姓來下五子棋,你們姊妹也是人才。」紀寬頭一回見妻子拿出一張紙,上面畫了一百個格子,一人拿一枝筆,輪流在上頭寫姓氏,誰先完成五子連珠誰贏。除了玩姓氏五子棋,也可以玩色彩五子棋。

  「是文表妹想出來的,她還想出用三色棋子來玩跳棋,可惜吉翠坊中已經賣了好幾年,文表妹很失望。」

  佟福玥不曉得文淨嵐是穿越女,姓氏五子棋之類的其實來自一個益智類電視節目。

  文淨嵐也想像其他穿越女一樣弄出撲克牌、麻將、跳棋、洗衣皂、香皂、牙膏、胭脂水粉……做穿越女主角該做的事,但現實打了她一個耳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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