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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九


  姜二太太不承認這婚約,薑停雲也不敢鬧事,此事若就這麼算了,不用多久薑停雲也會淡忘那種心動的感覺,船過水無痕。

  可是命運又讓他們再次邂逅,三次重逢,四見相知相許,五見……哦,不幸的事又發生了,楚慈拿出蟠桃羊脂玉珮時,兩位平時與薑停雲不對盤的京城紈褲,一起在書院讀過兩年書,因為抄襲薑停雲的文章而被趕出書院的金少和唐少,仇人相見分外眼紅,見假正經的薑停雲與女子私會,便悄悄靠過來,一把搶過羊脂玉珮便跑了,一邊跑還一邊把羊脂玉珮拋上拋下,引誘他們來追。

  楚慈急紅了眼,哭道:“丟了信物,愧對死去的爹娘,我沒有顏面苟活!”

  薑停雲帶著她追上去,急喊,“喂,你們別把玉珮摔了,快還來|一路追一路喊,到了人潮多的東大街,執褲金少和唐少也累了,本來就是想戲弄薑停雲解氣,唐少當著滿大街的人喊道:“這玉珮跟你有什麼關係?瞧你急的。”

  金少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先生都誇你是讀書的好苗子,平時一臉正經,不近女色,今日跟這姑娘卿卿我我,根本是假正經!”

  姜停雲斯文俊秀的臉瞬間變紅,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。

  楚慈急道:“兩位公子行行好,將玉珮還給我,那是……那是……我的信物。”

  “喲!”唐少賤賤的笑喊道:“是薑停雲給你的訂情信物啊?”

  旁邊看熱鬧的人忍不住哄笑。

  楚慈更急了,“不是,不是,是我們爹娘的……”

  薑停雲忙道:“別說了!”

  金少和唐少更好奇了,翻看蟠桃羊脂玉珮,終於注意到上面刻的字,大聲朗誦,“『牧之贈含笑,結兩姓之好』,喲,牧之是誰啊?含笑又是誰啊?”

  薑停雲惱了,“少廢話,快還來!”他再蠢也知道這是醜聞。

  金少哼哼,“別跟我要橫,我不吃這一套!當別人都傻了,看你惱羞成怒的樣子,這“『牧之』該不會是你英年早逝的爹,長興侯府的二老爺?而『含笑』則是這位姑娘的娘?喲,噴噴,看你們這神情,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?”

  唐少哈哈大笑,“你爹對你還真好,早早便給你定下美貌的兒媳婦。”

  薑停雲怒喝:“少胡說八道!”

  金少和唐少也拉下臉,一個道:“你承認這是你和那姑娘訂親的信物,東西就還給你。”

  另一個道:“沒錯沒錯,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,你要是不承認這婚約,要此信物何用?不如摔碎了,就當沒這回事。”

  羊脂玉珮被金少舉得高高的,眾目睽睽之下,就等薑停雲一句話。

  但薑停雲怎敢背著母親和祖母、大伯,自己應承婚事?

  可是這麼多人看著,楚慈一雙含淚的眼,仿佛在說:求求你,先把東西拿回來再說,求求你了!

  金少揚聲道:“我數到三啊,一二”

  薑停雲受不住壓力,脫口喊道:“是訂親信物!”

  唐少挖挖耳朵,“說清楚,是誰跟誰的訂親信物?”

  薑停雲忍氣道:“是我和楚姑娘的訂親信物。”

  金少呵呵笑道:“啊,恭喜你早日抱得美人歸啊,我的同窗好友。”

  將羊脂玉珮丟給薑停雲,兩名紈褲便結伴離去,很快將此事傳揚開來。

  薑停雲將玉珮還給楚慈,想說點什麼,楚慈卻紅著臉跑走了。

  聽完大概,周清藍真是一言難盡。

  “四爺看不出這是別人挖坑給他跳?”她這麼笨都看出來了。

  “當局者迷,再加上色不迷人人自迷。”姜武墨搖頭一歎,“四弟縱使有疑心,也不會相信楚慈能說動金少和唐少配合她演戲。是以,他相信這是命中註定。”

  “說也奇怪,金少和唐少為何如此?”“一是有舊怨,再者他們的家族都依附阮貴妃和定國公府,是一條船上的。能打壓長興侯府,不教薑停雲與名門貴女結親,反過來娶一個普通商賈之女,而且父母雙亡,他們巴不得看薑家的笑話!

  “金少和唐少則是很解氣,才那麼剛好的配合楚慈演出那一幕,再宣揚得滿京城都知道,他們暗中不知注意四弟和楚慈多久了,否則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巧合?楚慈和柳家又沒有通天手段,不過是敵對勢力想陰長興侯府一把,才教楚慈得逞。”

  “現在怎麼辦?”

  “看二婚有什麼打算再說。”

  姜武墨微微思量,跟楚慈比起來,薑停雲不如娶了杜澄香,至少書香門第,不丟臉。

  皇商之女都只能進侯府做妾,或嫁給不受寵的庶子,何況是小地方商賈之女,父母雙亡,沒什麼嫁妝,進侯府做正房奶奶,姜二太太估計要瘋了。

  姜停雲跪在姜二太太屋門外。

  他知道自己闖下大禍,大伯姜泰雷霆震怒,頭一回對他破口大駡,“你爹不著調,沒想到你比他更蠢,更容易被女人騙!”

  薑停雲不相信如白蓮花一樣純潔的楚慈會騙他,且玉珮不會騙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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