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謝上薰 > 逗美人開心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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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他發現,雪柳不只在第一次見面時暈倒給他看而懾住他,甚至很快入主他的心,得到了他的愛,將他那顆冷冽的心轉為熾熱,徹底臣服在她的羅裙之下! 倘若,這代表他從此不再無拘無束,為何他沒有半點抗拒的感覺?堆壘心頭的,只有愛、只有柔情、只想情有獨鍾。 他緩緩吐了口長氣。 不管如何,這幾天,惶惶不安的滋味兒他嘗得夠了,恐懼著會失去她的感覺太可怕,不能再來一次,絕對不能。 夜色方褪,晨光猶在將明未明之際,風雪柳終於清醒過來。 仿佛作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而身心俱疲,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無法說得很清楚,雖然幸運的沒有流掉孩子,卻因此大病一場,在床上躺了一個月。 段琳每天都來探望她、陪伴她,尚未變成妯娌,倒先結為好姊妹。 「大嫂,我越看你,就越覺得你美呢!」段琳托腮笑睇著她。 「胡扯!」雪柳才不信,不禁含笑地軟軟斥了聲。 「你都不知道,在你昏迷不醒的那幾天,堡主簡直跟天塌了、地崩了沒兩樣,吃也吃不下,睡也睡不好,誰動他准招來一頓咆哮,唉唉!」雖歎息之,實則心羨之。「後來你總算回魂活命,我心裡就想,我一定要好好的研究、研究大嫂的魅力來自何處,值得堡主傾心相待?連陽哥都直呼不可思議哩!我左看右看,前看後看,越看越覺得大嫂你真的好看,我天天看都看不膩呢!」 「真的?」淚水懸著,險些要落下,雪柳動情道:「我都不曉得夫君他對我……」 「這麼癡心?」段琳心底也是感動的,回了個笑。「傻瓜!哪個男人好意思大聲嚷嚷自己愛妻子愛得要命?尤其像堡主那樣冷傲的男人,哪肯直接承認自己被愛征服?只要大嫂也愛他,這就夠了。」 心窩暖暖的,芳容卻紅了透。「我總覺得自己不大配得上……」 「誰說的?堡主嫌過你嗎?」段琳口裡輕斥,心下卻是軟疼。 誰教自己比她年長兩歲,自然要負起開導她的責任,才不負冷陽所托。 「沒……」吹皺一池心湖水,雪柳眉宇蹙結,遲疑一下,仍是將心事托出。 「我早已偷偷愛上夫君,就伯他嫌我卑微渺小。」 「才不會呢!如今你也該明瞭,自己在丈夫心目中比天還大。」 雪柳怔怔想著,心緒飛遠了…… 就連段琳悄俏離去,欲向冷陽報告好消息,雪柳都沒有留意。 直至冷霄回房,從她身後摟上了纖腰,臉頰挨抵著螓首,陽剛的男子氣息溫熱如風,厚實的胸膛如山嶽堡壘一樣可靠,為她遮風擋雨,為她牽腸掛肚。 「夫君,我真的真的好愛你。」情絲糾纏,再也剪不斷了。 「嗯。」他知道。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。 「我也愛你。」男人語氣雖淡,終於說出口了。 淚水傾了,唇畔盈盈綻笑。 呵呵呵……一舉除掉兩個礙眼的女人,她真是太聰明了。 蘭玉妄想攀龍附鳳,不除不快,席香霓一直壓在她上頭,她忍耐很久了。 「唯一可惜的是,那女人竟沒流掉孩子。」嶽天慈對月嗟歎,清清嗓音裡透了絲惆悵。「堡主還是沒有到我房裡來,不是只剩下我能伺候他了嗎?」 鳳眸冷如冰,嶽天慈心裡冷哼一聲,「非鬧出人命不可嗎?」 想來也可笑,席香霓曾挑釁的對她說:「你不是武功很好嗎?何不暗殺了那名臭丫頭,一了百了。」 那時她冷笑微漾,回答得乾淨俐落,「這種事若做得,四年前,你該是第一個被我暗殺掉的女人。」 「你!」席香霓差點吐血,不敢再提。 如今,席香霓已被趕出冷家堡,趕出靈石鎮,帶著下堂費三千兩銀子到沒人認識的地方,重新再釣一個金龜婿,真是辛苦了。 「總算出了一口長年惡氣!」沒有憐憫,有的只是喜悅快意。 嶽天慈十分佩服自己能夠動心忍性,並有足夠的機智反應。 那天,她也在荷花池附近,只是沒人注意到她藏身樹後看劍譜,她聽不清席香霓和風雪柳都說了些什麼,只是,當她看見蘭玉拉著風雪柳靠近池畔觀荷,她知道機會不可失,抓起身旁的小石頭,疾射向風雪柳的膝後穴道,使風雪柳腳一軟,跌落池中…… 多麼乾淨俐落啊!一舉除掉了三個女人,而她一點事兒都沒有。雖然風雪柳僥倖沒死,但她病歪歪的,冷霄還近得了身嗎? 「可是,除了吃晚膳的時候,我根本見不到我的男人。」目光幽怨,落在遙遠的天際。「該怎麼做,才能讓他完全只屬於我一人?」 兩人明明近在咫尺,卻恍若天涯之遙,如同過去的每一次,只要冷霄離開她的房門,這樣的感覺便漫上心湖。她,從來進下去他的心門。 當年,英雄救美的若不是冷霄,向來心高氣傲的她也不會芳心怦動,一心三思就想嫁這樣的夫君……夫君?他甚至不許她們如此喚他,只准她們跟所有的人一樣叫他堡主;只有風雪柳,夫君長、夫君短,他聽了多高興呵! 嚴霜般的神情漫上了嶽天慈的臉,酸沉悲意則沉在心田。 為什麼?為什麼? 倘使真去問冷霄,他說得清為什麼嗎?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嶽天慈的炯炯眸光裡淨是恨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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