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謝上薰 > 逗美人開心 | 上頁 下頁
十八


  雪柳收起微微失落的心情,打起精神,要按照預定練字到吃午膳時。

  荒廢太多年的功課,她有心補回來,總有一天,她會配得上冷霄吧?!午睡一會兒,她要繼續昨天沒做完的針線活兒,為夫君做一雙最舒適合腳的鞋子。

  「蘭玉,磨墨。」她心無旁騖的拿起筆。

  蘭玉心不在焉的磨著,用眼尾掃著這個單純的小女人,一臉算計的表情。雪柳一樣很認真的臨帖,彷佛拿筆練書法是一件很享受的事。

  「夫人,你再練一百年的宇,也不一定能抓住堡主的心啊!」瞧著她困惑的表情,蘭玉不免勾起一抹笑。

  真是頭腦簡單的小女孩,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,一清二楚,怎麼鬥得過已跟隨堡主好幾年的姬妾席香霓與嶽天慈?

  「夫人,請恕我放肆,但我實在不忍心看你一直被蒙在鼓裡,像個天真的小傻瓜——哦!請饒恕我一向心直口快。」蘭玉眨眨眼,一臉忠誠與無辜。

  「沒關係。可是,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?」

  「夫人,你真是太可憐了,冷家堡上上下下的人全知道,就只瞞著你一人。」妓院生活使蘭玉學會了掩飾真正的情感,即使內心正在嗤笑,依然面帶愧疚與同情。

  「我應該早點告訴你,但展總管警告我不准多嘴。然而,十天前展總管就出發前往北方牧場,我心想再不告訴你,使你心裡有個底,就太殘忍了。」

  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雪柳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。

  「堡主派展總管去北方牧場接回兩個很重要的女人,她們一個叫嶽天慈,一個叫席香霓,是服侍堡主好幾年的姬妾,聽說,堡主原打算將她們其中一人扶正,結果卻娶了你,大家都在議論紛紛,說有熱鬧可瞧了!」蘭玉眨眼,難掩看好戲的興奮,可惜對方感應不到。

  雪柳握在手中的筆掉了,她被蘭玉的話給震懾住了……夫君另有其他的女人,而且還不只一個,為什麼……不告訴她?

  心底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湧了上來,五味雜陳,教雪柳有些難受。

  她竟然是由一名丫頭告知才曉得丈夫已納妾?

  她不是沒想過,自己何德何能,能獨佔丈夫的心?她爹也是娶妻又納妾,可見男人納妾是常理,何況獨霸一方的冷霄?

  她真正在意的是,他為何不告訴她?因為她不需要知道嗎?

  「夫人,你太年輕了,如果席香霓和岳天慈聯合起來要對付你,恐怕你不是她們的對手。她們跟隨堡主好幾年,堡主與她們之間的感情自然比你深厚多了,而且聽說那兩人都極美,做女人的手段又比你好,唉!夫人啊夫人,我實在為你的處境萬分擔心。」

  「啊?」雪柳不明其意。

  傻丫頭果然不懂要心機,害她必須說明白一些。

  「夫人,你的處境危險哪!地位隨時不保啊!」蘭玉含笑的黑瞳閃爍著陰謀算計。「她們有兩個人,而你只有一人孤軍奮戰,准輸的!不如再納一名女子在你身邊,幫你一起捉住堡主的心,自然,這名女子要十分美麗又對你忠心的,像……」她垂眼。不用說得太白吧?白癡都該聽懂了。

  雪柳水汪汪的眼瞳凝滿困惑與不解。「你說錯了,蘭玉。婦人不宜干涉丈夫的事,男人有他的立場與想法,需不需納妾,由堡主自己決定,當妻子的只能順從,努力與姬妾和平共處,不使丈夫煩憂家庭不睦。」

  她想至少自己不會像大娘一樣去欺淩小妾,也沒那份雄心。

  不過,無心再練字則是不爭的事實,她要去找牛媽問清楚。

  她會被拋棄嗎?會不會?

  她一對眸子瑩然有光,漓漓飛霧,顯得非常脆弱。

  果真如蘭玉所言,那兩個女人非常美麗又與冷霄有深厚的感情,貌不出眾又不懂該如何捉住男人心的她,只能自慚形穢吧?!

  她醉了!

  冷霄夜裡回房,瞧見雪柳迎向他的步屨顛顛倒倒,小臉已經紅透,原本不算很靈光的腦袋更是昏昏然,否則也不敢「膽大包天」的抓住他的衣襟,醉言醉語的質問他。

  「你說……你到底……有幾個女人……你、你好壞……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……呃!我討厭你……」

  是誰讓她喝的酒?只有一杯合巹酒的酒量的風雪柳,必須喝幾杯才敢把真心話全吐出來?冷霄突然覺得很興趣。

  原該怒意張揚的,反而沉潛下來,黑眸裡漾著興味的笑意,他順水推舟地回答,「是有兩個女人,不過那不是問題。」

  他本來就只是為了維護道義責任,所以才把那兩個姬妾接過來,之前沒有影響他跟雪柳的關係,之後更不會影響,是誰多嘴告訴雪柳的?

  「你騙人……連新來的蘭玉都知道你有別的女人……只有我被瞞著……」

  「你是妻,她們是妾,你擔心什麼?」冷霄好笑地兜手一環便攬住她的腰,將她往床上帶,「不告訴你,是因為我不以為那很重要。」

  「我問過牛媽……她們真的很美嗎?牛媽不會騙我……」她跪在床上,小臉蛋威脅似地逼近他,「她們很會伺候你對不對……你很喜歡她們……」

  「你是生氣,還是吃醋?」他輕笑出聲。他喜歡看她對他終於有了比較明顯的情感表示。

  「你沒有回答我……」小美人兒仰起臉指控道。

  「是啊!她們是很懂得服侍男人。」

  雪柳瞅著他,緊緊瞅著。「怎麼樣服侍?嗝!我學……」身子已被酒精燒得火熱。牛媽說得沒錯,她果然什麼都不怕了……

  小手摸上他的胸膛,又搓又揉,「是這樣子……還是要把你的衣服脫掉……」

  「柳兒?」他聲音啞了,扶住她身子的大掌也開始發燙,他突然有點感激灌她酒的那個人,引出她熱情的另一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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