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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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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不管啊,你現在也清醒了,花在你身上的銀子我就當是自個兒不小心掉到水裡了,明兒個一早你就給我走。”她可不想養個無家可歸的野男人。 “娘,你別這樣,他失去記憶很有可能是我造成的,他身上的傷還沒全好,我們不能趕他走!” 看著他慌張迷失的樣子,她的心竟有絲刺痛,下意識的,她想保護他。 “胡扯!你這死丫頭怎麼回事?心軟也要有個限度,你以為我們家錢多沒地方用是不是?”羅大娘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。 別說是沒錢,就算真有錢,她也會攢起來給女兒做嫁妝,怎麼可能會用在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身上? 羅敷皺眉思索良久。 啊!有了! “這樣好了,娘,等他身體一好,我們讓他做染坊的夥計好了,他這段時間的用度也可以從月錢裡扣除,你說好不好?”依她對娘親的瞭解,她肯定會答應。 “這……”羅大娘仍有些遲疑。 羅敷看向界堪,他似乎已經從剛開始的慌亂脫離出來,此時正低頭沉默地思考著什麼。 她鼓起勇氣反握住他的大手,在拉回他的注意力後溫柔道:“你失去記憶或許是我造成的,所以我對你有責任。在你傷還沒養好前,我會說服我娘,讓你留下來,等你傷好後,我還會提供一份工作給你,你願意留下來嗎?” 他靜靜看了她半晌,一句話也不說。 羅敷起初還可以鎮靜地與他對視,但他琥珀色的眸子幽幽深深,仿佛在對她施念麼咒,芳心不禁加速跳動,擂得胸口怦怦作響,羅敷心虛地想要逃開他撒下的迷咒。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,羅大娘躲在牆角撥算盤,沒空理會這廂的曖昧氣氛。 他是不是就打算這樣盯著她到天荒地老? 羅敷有些羞惱,再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,好像她求著他留下似的,她又氣又惱地撇過臉蛋,細聲說道:“你願意留就留下,不願意就算了……” “我留下!”他低啞地打斷她,嚴肅地像是許下了一個鄭重的承諾。 “這可是你求我的喔。”羅敷即刻補上一句。 “呵呵。” 他渾厚的笑聲在胸膛中滾動,羅敷敏感地認為他是在笑她,狠狠瞪他一眼,一張雪玉似的小臉漲得通紅。 “你笑什麼?還笑?你還笑!笑死你好了,你儘管笑吧。畢竟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。” 她可不是在威脅他,依娘親的精明,肯定會好好利用他的每一分體力。 “好,乖女兒,我同意他留下,不過先說好,我給的月錢可不多。” 羅大娘唰啦唰啦的搖著算盤,扯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,插到兩人中間,指著他的鼻子凶巴巴地說:“留下你是一回事,但我警告你,你要是敢打我女兒的主意,看我不用算盤劈死你!” “要不要寫個賣身契?”他氣定神閑地問。 兩個女人都尷尬地低下頭。 界堪了然,挑眉問道:“有紙筆嗎?這種小事我來就好了。” “有是有,但你會寫字嗎?”羅大娘疑或地問,這小子看起來不大像是讀過書的人。 “應該可以吧。”至少他感覺可以。 羅大娘快速沖出去又快速沖回來,手上多了紙筆。 “他真的會寫字!而且寫得比老陳還好,以後記賬什麼的就不用找老陳那個半吊子了。”羅大娘心喜。 羅敷欣羡地看著他,下筆有神,運筆蒼勁,每一筆一劃都飽滿有力,即使是她這樣沒讀過書的人,也看得出他不單單只是會寫字而已。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羡慕和欣賞,默默一笑,繼續寫著。 “對啦,怎麼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,你還沒名字呢!”羅大娘提醒道。 “是啊,你應該有個新名字。”羅敷點頭。 “二狗子?大柱子?傻大個?王二麻子……”羅大娘很熱心地奉上一長串很有個性的名字任君挑選。 羅敷掩唇輕笑,娘親真是太壞了! 他下顎繃緊,太陽穴的肯筋隱隱跳動,臉色鐵青。 “算了算了,我看就叫阿木好了,順口又好記。”羅敷馬上打圓場,她怎麼覺得自己面對的好像是兩個才十歲大的小孩子? 他沒有說話,她就當他答應了。 “寫好了。”阿木率先按上自己的手印,然後把紙遞給羅大娘。 羅大娘煞有介事地對著契約看了好半晌,一會兒皺即,一會兒搖頭。 反正只是個賣身契,料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樣,簽就簽,老娘不怕! 羅大娘鮮紅的手印落下,正待收拾起契約走人—— “等一下!”阿木一手指向羅敷,“她還沒有按手印。” “我?我也要按?”他是娘的雇工又不是她的。 “這可是保障你的利益……”阿木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,“既然你不要,那就算了……” “等等!”羅大娘忙不迭的沖回來,“要,怎麼不要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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