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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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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已經嫁給許品了嗎?」裴若衣挑眉,看她的眼光有一絲憐憫。「既然愛他,就不要讓自己陷入這麼可憐的境地。我與他,就算有過緣分,現在也結束了。我絕不做對不起我夫君的事。這事到此為止,我不想讓大牛知道,他心會不舒坦。」 她態度堅決,揚起手中已然繡好大半的絹帕,滿意地微眯眼,嘴角含笑。帕子上威風霸氣的金色老虎很襯她的夫君呢! 閱琴見她滿臉幸福的表情,忍不住向車頭方向看了一眼。實在想不透,那種粗魯可怕的莽漢,是哪一點能配得上優秀出眾的小姐?! 就算他現在有了點錢吧,再有錢,能比得過累富三代、號稱江浙第一富豪的許家嗎? 他們不配,他們實在太不配了! 而車外的全佑福,早已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。他牽唇,微微苦笑。 妻子的話,讓他又是心痛、又是安慰。 這件事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,我知道又能怎樣? 我絕對不會背離我的夫君,他有恩於我,我發過誓,今生永不離開他。 她說得好不得已,她發誓不背離他,也只是因為他有恩於她…… 全佑福斂下眸,陷入深思。 住在妻子前任情人華麗巍峨的宅邸是什麼感覺? 他奶奶的簡直難過透頂! 且這位情人腰纏萬貫、年輕俊朗,對他的妻子又是百般殷勒,萬般討好,完全不把他這個正牌丈夫放在眼裡,他氣、他怒、他惱,他恨不得去把那個人踹到天邊去,更恨不得馬上扛了老婆飛奔回張家口。 可是他只敢想想,不敢在老婆面前放肆,尤其還有一個那麼溫文儒雅、英俊癡情的勁敵在旁邊虎視眈眈,他本來就輸人家一大截了,萬萬不能再使十蠻力,讓老婆生他的氣。 他全佑福何時曾像現在這般窩囊?簡直如困獸,只能在房中來來回回焦急地走動。 現下,他的妻子又被情敵小妾之一——閱琴找去洗腦了,他明明知道一切,卻要裝作不知道,他、他、他快瘋了! 「全爺,我家少爺有請。」小廝恭敬地進來傳話。 終於來了!全佑福握緊拳頭。「知道了,我這就去。」 他整整衣裳,隨著小廝穿過造廊,經過一處水榭,絏過一片竹林,來到一處幽靜的亭台,身著一襲白衣的翩翩公子許品,正設下酒宴,在亭中等他。 那樣悠閒的雅態,滿身的富貴氣,全佑福立即被一股強烈的自卑壓得喘不過氣來。就算他心裡再難受,他也不得不承認,衣衣和這位許公子,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! 他壓下心中翻騰的思緒,抱拳躬身。「許公子。」 「全爺來了,有請有請。」許品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優雅高貴。 明明他眉眼都是那麼溫煦和善,全佑福卻只覺咄咄逼人。 「全爺來了這幾日,小弟多有怠慢,在這裡設下點水酒、小菜,算是我招待不周的賠罪。」許品先奉上一杯酒。 情敵遞過來的水酒,就算是有毒,他也要喝。全佑福一飲而盡。 「全爺好酒量!」許品言不由衷地稱讚他,暗地裡卻想著,該怎麼把話挑明瞭講。 「我全佑福是個大老粗,許公子有什麼話,直說無妨。」全佑福也做不來兜圈子的事。 許品聽他這麼說,眼睛一亮。 「全爺好爽快,小弟就直說了!」許品鄭重的放下手中酒杯,站起身,直直跪地,「求全爺成全我和若衣妹妹!」 平地一聲炸雷,炸得全佑福一顆心四分五裂,血流汩汩。 若衣……妹妹?他,他怎麼敢在他面前,這樣叫他心愛的妻?!怎麼敢……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?! 「全爺我知道你對若衣妹妹有恩,可恩情不等同於愛情啊。我與妹妹青梅竹馬,本來已經私定終身了,若不是兩家出了巨變,現在她早已是我的妻子、我孩子的娘了!」 「你!」全佑福眼睛乍紅,揪起許品的衣襟,一隻鐵拳就要揮出去,他如受傷的野獸般低咆,「你怎麼敢這樣說?她是我全佑福的老婆,她要做娘,也是我全佑福孩子的娘!」 「她愛你嗎?」 許品一句話,讓全佑福霎時僵硬,他臉色蒼白地頹然倒回椅子上。 「我與她是彼此的初戀,我們幾乎從懂事起就喜歡上了彼此,我從小就知道,有一天,若衣妹妹會成為我的新娘,我相信若衣妹妹也是這麼想的。」 許品一臉美好緬懷的表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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