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夏喬恩 > 娘子跑不掉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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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虛而入非君子所為,然而他並不是君子,而是她的相公。 她病了,而且頭疼得臉都白了,他做不到無動於衷,更做不到坐在一旁袖手旁觀。 “可是……” “噓,別說話,你需要好好休息。”他以緩到不能再暖的聲嗓說道,蠱惑著她放鬆精神合上眼,不再抗拒他的撫慰。 她試著抗拒,卻辦不到。 他受了傷,與她同樣需要好好休養,但是他的善意溫柔卻一點一滴滲入了她的心房,逐漸將她催眠,讓她再也無法逞強。 在她最脆弱約這個時刻,她真的希望有個人可以依靠。 不知不覺間,她緩緩合上眼,在他溫柔的揉按力道下,再次進入夢鄉。 雖然這場病來得又急又猛,但是在藍恒悉心的照顧下,喬明珠很快就恢復了健康,隨著天候穩定,惱人的頭疼也不再作怪,只是病好了,她也急著離開這座小鎮,就怕爹和叔伯們隨對會循線追來。 她不想被捉回京城,更不想再回到揚州,她想回北方,踏上回憶中那塊遼闊的土地,看看北方的草原與天空,甚至尋找夢裡頭那金黃無垠的陽光麥田。 她曾經作過的那場夢,不知為何總讓她莫名在意。 甚至就連夢中的那個男人也是。 也許那只是一場夢,然而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,仿佛有道聽不見的聲音,催促著她回到那個地方。 也許只要到了那裡,她就能弄清楚那種感覺究競從何而來。 不過在到那兒之前,她必須先報答藍恒的恩情。 為了照顧她,他竟然擱下自身要事,在這個城鎮照顧了她整整三日。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,這三日來他總會在不經意間露出擔憂的神情,暗地裡歎息,臉上的神情就像是遺失了某種珍寶,顯得心事重重。 她不願多問,卻決定他的事她是幫定了! 冷冷秋風掃過,街上老樹無葉,路上行人寂寥,僅存壽菊在籬笆邊綻放搖曳,她牽著馬與藍恒一塊兒走出小鎮,直到來到一條岔路前。 “你要去哪裡,我送你一程。”她沒有上馬,反倒轉身對他燦爛一笑,一如當年初見面對的義氣爽朗。 他也回以一笑,明白自己已完全取得她的信任,除此之外他徉裝心事重重,果然也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,不用開口說上一句話,她就主動上了鉤。 縱然她的這場病來得太過突然,令他擔憂得夜不成眠,卻也意外促成機緣,迅速拉近彼此的距離。 “不敢勞煩姑娘,姑娘應該另外有事——” “我的事不急。”她匆匆打斷他。“我們已經是朋友了,你別老是喚我姑娘姑娘的,聽起來真不順耳,你就喚我明珠吧。”她開心要求著,早已將他當作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。 只是他文質彬彬,謙虛有禮,偶爾說起話來客氣硫離,相較之下她還是喜歡他照顧她時,那真心真意、理所當然的模樣。 “這……”他徉裝擾豫,以退為進。 “我也喚你藍恒,是朋友就別拘泥小節。”她有些嬌、有些蠻的說著,總是維持一貫直來直往的作風,永遠不懂得委婉遷回那一套。 他凝視她直率熠亮、一如當年般澄澈無邪的大眼睛,嘴角勾揚,實在喜歡她這種直率的性子。 江湖詭橘,陰謀詭詐,即便不在江期人心也是難側,她卻能始終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,實屬難能可貴,在地身邊他不必處處設防,也不必花費心機,人若是願意對她五分好,她便掏心掏肺回報十分。 她確實人如其名,是顆咬潔瑩美的明珠,世人只瞧見她臉上的傷疤、她的蠻悍莽撞,卻設發現她無價的純潔美好,他心憐,也亟欲珍惜。 “你不願意?”見他遲遲沒有答應,小臉上的笑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的神情。“你不喜歡叫我明珠嗎?”爹總說她太莽撞,行事說話不經過大腦,她是不是又犯錯了? “當然不是。”瞧見她眼底的局促不安,他立刻出聲解釋。“只是姑娘閨名唯有親人夫婿可以叫喚,在下若直呼閨名,恐怕有損你的名聲。”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。 “別擔心別擔心,我住南方,這兒誰也不認得我,就算你直呼我的閨名,路人也只會將你當作我大哥。”她將紅唇笑得彎彎,就知道他與眾不同,不是只會墨守成規、遷腐不化的書呆子,而是真心替她著想。 “也許更像是相公。”他低聲呢喃。 “什麼?”她設聽清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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