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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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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瞬,安七巧只差一點,又被每次毫無預兆便昏睡過去的他壓倒。 “和誰永遠不分開?永遠不離開誰?是相思、我,還是你已經有了中意的姑娘?” 費力將他扶上床安置好,安七巧捨不得離開,坐在床沿對著他喃喃自語,好希望他能睜開眼,清清楚楚將答案告訴自己。 “無論是誰,我都希望你能達成心願,和對方永不分離。” 她以指腹輕輕描繪他的優美唇形,淺歎一聲。 “如果你問的是我,那麼我的答案是——” 她俯首,吻上那飄著淡淡酒香的唇。 我願意。 在心中,她一遍又一遍,許下永生不悔的誓言…… 常如毓回村後一眼便確認了追求妹妹的無賴,果真是定遠王世子左永璿。 幾日暗中觀察下來,他和七巧的看法相同,都認為左永璿對相思不只是真心真意,簡直可以說是死心塌地,也就默認了對方成為自己妹婿的資格。 既然連他都認可,安七巧就全然放心地看著這一對璧人漸入佳境,偶爾還幫忙撮合。 好不容易就快開花結果,想不到好事多磨,左永璿因有要事得先回京一趟,相思竟被求歡未果的前未婚夫設陷入獄,還判了斬頭的死罪,被押入大牢等候處決。 為了洗清冤枉、救她出獄,安七巧一路上不眠不休,騎快馬趕至京城,連小憩一會兒都不敢。 入夜,她立刻施展上乘輕功,二度造訪凝香樓,打算先通知常如毓這件事,再順道上定遠王府找左永璿,反正救兵多搬幾個總是有益無害。 可她萬萬想不到,這回前來,她竟意外發現南天齊將軍未死,還已和香濃夫妻重逢的驚人消息—— “你要殺他,除非先殺了我。” 安七巧趴在凝香樓頂,從掀開屋瓦的洞口盯著房內,擰眉看著傅香濃無所畏懼地立于常如毓刺傷的南天齊身前。 “是我太傻,才會引狼入室,害他陷入你設的網,翔兒有比我更聰慧百倍的好人在照顧,我很放心,如果你不能放了他,那我也願意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,來生再續夫妻緣!” 安七巧在上頭聽得心酸,可她仍未貿然插手。 假使如毓想置他們夫妻于死地,早已一劍取其性命,況且他身上不僅沒有半點殺氣,表情更是在閒適中帶著些愉悅,和他偶爾心情好,戲弄她取樂時一模一樣。 “夫妻緣……你終歸還是認了我。” 你終歸還是認了我? 南天齊突然冒出的一句話,讓安七巧恍然大悟。 看來應該是香濃介意自己破相又淪落風塵,始終不肯和丈夫相認,直到這生死關頭,她以命護夫,也等於默認自己是永康王妃的身份…… 不對!如毓並非捉弄他們夫妻取樂。 她呆在這兒觀察許久,如毓的所作所為倒比較像是在逼他們夫妻互顯真情,明白對方的癡心一片…… “香濃,聽我的,翔兒還需要你照顧,別枉送性命。”有妻如此,南天齊已覺此生無憾。“你放心,九泉之下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,不會一個人先過奈何橋——” 他忍痛將妻子護于身後,望向常如毓。 “若我沒猜錯,閣下應該是奉皇命來取我性命,而明知我非泛泛之輩,還敢獨自與我周旋,想來你應該就是皇上身邊密探之首——玉閻羅。敗在你手下,我也沒什麼好扼腕了,只希望你言出必行,別傷害我妻——” “喂,你也太快放棄了吧!” 安七巧正覺得這突然冒出的聲調有些熟悉,下一瞬,便見左永璿由大敞的東窗飛入,一劍刺向常如毓。 幸好,他似乎早已察覺有異,轉瞬間移形換影,讓左永璿撲了空。 這兩個人到底在幹麼?! 安七巧咬了咬唇,心裡不悅地嘀咕。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人未結親家,倒先結仇家,該並肩去救相思的她們竟然在此拔劍相向—— 唉,她越看越頭疼! “嘖,果然厲害!”左永璿贊許地望著能閃過突襲的常如毓。 他護于好友南天齊面前,一眼便認出眼前美人便是凝香樓頭牌,名震京城的“如玉姑娘”。 “想不到令人聞之色變的『玉閻羅』,竟然是位武功超絕的傾國美人——” “他是男的。”南天齊乘隙自行封住幾處穴脈,免得因血流過多至死。 “男的?” 左永璿瞠目結舌,卻又立即一臉欣喜。 “好,是男人最好!那就不怕壞了我不傷女人的規矩,可以放手一搏了!夜羽,護著他們離開;無暇,傳令下去,要弟兄們把凝香樓給我層層包圍起來,一隻蚊子也不准飛出去!” 語畢,左永璿的兩名貼身護衛立刻依令行事,黑夜羽帶著南天齊夫妻離開,白無暇領著手下護主。 奇怪的是常如毓不曾出手阻止,反而坐上繡床,看戲似的望著湧進房裡的人群。 “看這陣仗,世子難不成想與我為敵?” 常如毓柳眉輕揚,抿唇淡笑,眸中看不出任何敵意,可左永璿面對他談笑自若、宛若俾倪天下之姿,心生警戒,不敢小覷。 “我是不想,可惜你傷了我兄弟,咱們也只能做敵人了!”左永璿擔心他另有伏兵,也不多廢話,主動採取攻勢。 敵人…… 安七巧不悅地瞪了左永璿一眼。他要真敢傷了如毓一根寒毛,休怪她向相思嚼舌根,讓他上刀山、下火海,再來談談成不成親! “敵人?這倒有趣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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