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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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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下她完全清醒了。 悅琪睜大雙眼,飛快地打量周遭,一看見床頭櫃上印著旅館名稱的便條紙盒,馬上明白自己身處何地了。 「怎麼會?我明明記得自己是走進一間空屋——」 喃喃自語的同時,悅琪後知後覺地發現身上的白洋裝竟然換成了米黃色浴袍,而且浴袍內竟然空無一物! 一瞬間,驚恐占滿了她內心,淚水立刻迷蒙了她的雙眼。 她怎麼想都只有一種可能——在她昏睡之後,迷迷糊糊中被隨後闖入的惡狼帶來這裡侵犯,然後對方便拋下她揚長而去了。 「嗚……怎麼辦?姊,我該怎麼辦……」 亂了方寸的她泣不成聲,偏偏絞盡腦汁也記不起昨晚進入空屋之後的任何事。 有件事她倒是想到了,萬一惡狼食髓知味,去而複返怎麼辦? 一想到這個可能,傷心欲絕的悅琪一刻也不敢多留,馬上裹著被子下床要出門求救。 同時間,拿熱水壺出去裝水的天嵐正好打開房門,悅琪嚇得一腳踩到被子,直挺挺地往前摔,天嵐立刻把水壺往門旁的沙發上一扔,沖上前扶她—— 「哎喲!」 發出慘叫的不是悅琪。 她是及時被扶穩了,但好心幫忙的天嵐卻被她當成色狼,短袖上衣外的結實手臂狠狠地被她咬住,仿佛想把他的肉一口咬下似的,天嵐痛得也顧不了什麼憐香惜玉,急忙用力往她額頭一推,逼她鬆口。 「你在發什麼瘋?」看見自己手臂上微微滲血的牙印,天嵐忍不住火氣往上冒。「你幹麼咬人?簡直是恩將——」 「咬你算什麼?我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!」悅琪恨恨地瞪著他。「你毀了我清白,我跟你同歸於盡!」 「什麼?」 天嵐聽得一頭霧水,只得耐著性子先扣住不斷往他身上落下的一雙粉拳,免得沒被捶死也被打成釋迦。 「你冷靜一點!」他大吼一聲,先震住她。「毀什麼清白?我不過是發現你發燒,好心送你去看醫生,再送你來旅館休息而已,其他什麼事也沒發生。」 她也想相信,可是…… 「什麼事都沒發生,那為什麼——」她捉住微敞的浴袍領口,不相信地含淚問他:「為什麼我的洋裝變成了旅館的浴袍?而且……而且……」 「而且你的內衣不見了?」他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。「你想太多了,因為發燒流汗,所以你的衣服裡外都濕了,我請女服務生幫你換下來送洗,並沒有發生你以為的那種事。」 「真的嗎?」 悅琪半信半疑地盯視著眼前這個看來相貌堂堂,說話時始終正視她的男人,瞧他一臉問心無愧的模樣,好像又不是在騙她。 「什麼真的假的?我如果是壞人,當場就把你怎樣了,幹麼還扛著你搭計程車去看醫生,還用身分證來旅館開房間留證據?」他有些煩躁地回問她:「何況你有沒有被性侵,就算沒記憶,身體也應該有感覺吧?問你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嗎?」 「我——我就是不知道會有什麼感覺嘛!」 混亂又覺得委屈的她,無助沮喪地坐在地上,眼淚立刻不爭氣地往下掉。 「反正,我沒碰你就是了。」 一碰上哭得唏哩嘩啦的女人,他就沒轍了。 「你可以找服務生對質,再不信就去醫院檢驗,我保證不會逃,這總行了吧?」 天嵐把整盒面紙拿來給她,頭痛地想自己到底是走什麼衰運,竟然會惹上這個有理說不清的麻煩精? 「喏,你的吃藥時間到了。」他倒了杯開水,再把藥袋交給她。「這是醫生開的感冒藥,敢不敢吃隨你,反正錢我還是會照算。」 「錢?」哭得頭昏腦脹的悅琪抬頭,茫然地望著他。「什麼錢?」 提到錢,天嵐眼中立刻閃動熠熠精光。 「藥錢啊!你又不是我什麼人,我代墊的錢當然得還我。」他斤斤計較地跟她結賬了起來。「還有,昨晚你在我家『白睡』一夜的住宿費、看醫生的計程車費、給女服務生的小費和衣服送洗的錢、旅館費,外加我照料你好幾個小時的看護費……呃,看你可憐,收你個整數三千塊就好!」 悅琪一手端著熱茶、一手拿著藥袋,一臉呆滯地望著天嵐朝她伸出來要錢的右手,完全傻眼了。 「對了!我的錢呢?」 天嵐的掌心空空如也,不只如此,悅琪還緊張兮兮地反過來問他。 「什麼錢?」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「喔,你是指你洋裝口袋裡那五百塊吧?」他朝床頭櫃上比了比。「喏,放在那裡。」 悅琪回頭匆匆看了一眼,眼光又在房內飛快掃過一遍,臉上慌亂的表情絲毫沒有減少。 想起這女孩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五百塊,一時也變不出三千,天嵐這才悻悻地縮回手。可是她都看見那五百元了,幹麼還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? 「怎麼了?」 「我的行李呢?」 「行李?你是指那個黑色手提袋吧?還在我家。」 「我要把行李拿回來—— 」 「你還記得怎麼去嗎?」他淡淡一句就問倒了悅琪。「還有,你打算穿這樣出去逛大街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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