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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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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爸當然是男人,可是我說的是——」見他唇角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,她才明白自己又被他捉弄。「你這個人太狡猾了,老是抓我語病來戲弄我。」 「你不懂嗎?這也是情趣。」說話的同時,兩人已經開了鎖進門。 脫了鞋,他抱著她進客廳卻沒停下,溫琬如覺得奇怪,發現他的行進目標似乎是浴室。 「欽銘,我……」她想提醒他,今晚她沒體力陪他洗鴛鴦裕,卻又有些難以啟齒。 「臉紅什麼?」他將她放在浴缸邊,猜出她心裡正在想些什麼。「放心,我是人,不是禽獸,你都傷成這樣了,我還能對你怎樣?」 「那……」她紅著臉,看著他完全不符合言語的雙手。「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?」 「你衣服髒了、手腳也全是泥沙,洗個澡再上藥比較好。」 她有些不好意思,原來一切是自己想歪,只是她又怎麼會想到,向來大男人的他,居然會貼心地想幫她沐浴更衣,讓她有些受寵若驚。 「我可以自己來。你工作一天也累了,還是去客廳休息——」 「累?要不是你受傷,我會讓你知道我精神有多好。」他的言外之意讓她臉色更加緋紅。「何況,你說只有擦傷我就信嗎?我要親自檢查看看,搞不好你身上還有輪胎印。」 她聽了不禁笑出來。「呵,有的話,你現在看到的就是鬼了。」 明明是句玩笑話,她也還好好的在他面前,可是想到今晚那一撞或許有可能真的會讓她香消玉殞,那總是溫柔凝視他的深情眸光再不復見,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緊緊捏住,只能藉由吻上那雙帶笑的唇,切切實實感受她還在他懷中,才能稍解那股莫名而生的錐心之痛。 痛…… 他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同時,不經意碰上溫琬如受傷的左膝,她吃痛地一縮,他才警覺地退離她一些。 「對不起,我——」 易欽銘皺眉,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,迫切想感受她存在的念頭竟然壓過他的理智,這對向來以能控制感情收放為傲的他而言,又是一次無法理解的脫序舉動。 「沒關係。」她按揉他緊鎖的眉心,羞澀地低語:「我喜歡你的吻。」 他心一動,拉下她的手,在手背上輕印一吻。「還好你沒事。」 只是短短幾個字,卻是他第一次洩漏對她的在乎。 溫琬如嬌羞淺笑,感覺像喝了口醇美的蜂蜜醋,由喉頭直淌心底,一路酸酸、甜甜地化開…… 她像只柔順的貓咪,由著他為她沐浴更衣、上藥包紮。著迷地望著他小心翼翼將她當成玻璃娃娃的溫柔舉止,享受著心愛男人對她難得的疼寵,笑靨如花由唇畔一路開進心坎裡。 「笑什麼?傷口不疼了嗎?」包紮完,他抱著她進入臥室。 「看著你就不疼了。」 「呵,最好真有那麼管用。」他讓她坐躺床上,吻了吻那愛哄他的小巧紅唇。「老實說,除了擦傷,還有沒有哪裡舉得不舒服?有就要說,不要為了怕看醫生,讓小傷拖成重傷。」 她搖搖頭,臉先哄了。「真的沒有。剛剛……你不是也檢查過了?」 「嗯,看起來的確沒有其它外傷。」他暫時相信。「以後要小心點,知道嗎?這個老舊小區路燈不足,晚上視線不好,儘量別出門,不只容易出車禍,萬一遇上躲在暗處的色狼怎麼辦?」 「嗯。」她點點頭。「我也知道,可是我在前面的超商買不到吐司,只好騎到遠一點的量販店,沒想到快回到家的路上發生擦撞,本來不到三分鐘的車程,我卻走了快半個小時……」 「就為了一條吐司?真是不值得。」他聽了真是又心疼又好笑。「你就那麼喜歡吃吐司,等到明天再買都不行?」 「不是的。」她雙頰浮上嬌赧紅雲。「你不是愛吃我做的鮪魚三明治?明天又輪到我開門,所以我想幫你做好,趁其它同事還沒上班時放在你桌上,再傳簡訊告訴你。所以你明天記得別買早餐,早一點進銀行,我——」 下一秒,她剩餘的話語全被他的吻封住了。 溫熱的厚唇覆上她的,不輕不重、若即若離,挑逗著她因他狂跳的一顆心。 呵,她果然是愛慘了這個男人,只是一個吻,就讓她渾身發軟、思緒潰散,只想被他緊緊擁在懷中,就這麼直到地老天荒…… 「傻瓜……」 易欽銘小心地不碰著任何傷處,如她所願地擁著她,一雙深邃黑眸牢牢盯著那張迷醉的容顏。 這個傻女人,就為了做一份早餐給他,特地騎單車去買一條吐司,還差點賠上小命,如果今晚他沒有突然鬼迷心竅跑了過來,現在她會如何獨自舔傷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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