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夏霓 > 巧繪麗人笑 | 上頁 下頁 |
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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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啦一聲,戚寶寶手裡捧的碗不知道是酒意未退而摔裂,抑或是她天生就是粗手粗腳沒個謹慎所致。 這一聲,讓幾個大漢將視線轉向這邊,見到傅玄溟的側臉,個個豎起眉眼像惡鬼般發怒,吆喝一聲就舉起大刀劈向桌面。 數把亮晃晃的刀口嵌入桌上,還在數飯粒的戚寶寶嚇得噴出口裡的白飯,從沒見過此陣仗的她,忽地腿軟頭昏,被嗆得猛咳嗽,氣都要喘不過來。 老天!她她她……她只是摔破碗,沒必要把刀口對向自己腦袋瓜子吧? 淚花在眼裡打轉,戚寶寶有如驚弓之鳥,抖得如殘風中的落葉。反觀傅玄溟卻沒有太多反應,依舊自若地扒著飯,吃得很是專心。 在對方拔起大刀準備砍向他們腦門之際,傅玄溟抄起筷筒上的筷子朝來人咽喉射去,招招毫無虛發,立刻倒了泰半對手。 「啊啊啊!」戚寶寶掩面尖叫,平常市集有人殺雞她見到都膽顫心驚,更何況眼前是活生生的人被殺呐! 「閉嘴!」傅玄溟斥喝一聲,她那尖拔的叫聲實在惱人。 戚寶寶嚇得躲到桌下,很沒骨氣的爬往一旁,就算是使盡吃奶的力氣,她也要逃離這裡,不願平白無故少條胳臂,或是倒楣遭人砍下一刀。 傅玄溟反手抄起腰上的分水刺,抓住其中一人的掌,狠狠釘在桌案上,力透穿掌,直廢了對方的手,下手之快、狠、准,令人咋舌。 「說,誰派你們來的?」嘴裡咬著香軟的甜糕,與傅玄溟那張冷淡的模樣實在不太搭。 「呸!你這小子,竟不識得老子的尊容!」 傅玄溟踹了男人一腳,他嗚嗚咽咽的哀號跪地,但是骨子裡還是不願屈服。 「你是什麼東西?要本大爺謹記在心!」壞了他用膳的心情,還敢那麼大聲說話!傅玄溟臉色陰黑得嚇人。 「不過就是那群狗官底下養的一條狗,氣焰卻囂張得直沖天!」對方一手被釘在桌上,空下的另一手用力抵抗到底,而傅玄溟似乎被惹火了,卸下他一對臂膀,拔起分水刺,並將那人踹倒。 其他人見狀,仍舊不知害怕地揮來大刀,傅玄溟好整以暇的見招拆招,甚至還可以一邊品嘗著鬆軟的甜糕,直到他又見到戚寶寶不怕死的想藉此機會爬向門口,擺明就是要逃跑,便勾起方啃乾淨的雞骨頭擲向她的後腦。 「哎唷……」 「死丫頭!」傅玄溟一掌掃昏欲往自己攻來的壯漢,轉眼來到戚寶寶的身後,像拎小雞般將她拎起,趁她還未回過神之際,動手扭傷她兩條胳臂,疼得她有淚落不下來,想哭卻喊不出聲。「你不見棺材不掉淚!」 「救……救命……」她痛得僅能嗚咽個兩聲,淚花在眼眶裡打轉,隨後即被傅玄溟推往牆角邊,他又繼續回到那群不怕死的惡徒裡,將人打得落花流水。 像個破娃娃被扔在角落的戚寶寶,淚水不斷滾落濡濕了面頰,那雙大眼很恐懼的望著那道敏捷撂倒大漢,卻又顯得無情的背影。 他殺人無數,對她也是毫不仁慈。方才扭傷她膀子的他,眼中竄燒起一股熊熊怒火,猛烈得難以忽視,顯露在那張毫無表情的面容之中,是如此的可怕,宛如惡鬼。 有人天生就是如此殘酷嗎? *** 空蕩宅邸裡,舊得像是百年皆無人煙,戚寶寶甚至不知道此處是否是他的落腳之處。屋外破舊得蒙了一層厚實的塵埃,灰白的蜘蛛網欲將大宅吞噬,入夜後的此處,冷風陣陣,頗有陰寒的氣息。 他是她見過最可怕的人,也是她遇上最古怪的人! 一個天旋地轉,戚寶寶被扔上床,粗暴得令她不及反應,悶著頭撞上牆,疼得她暈頭轉向。 傅玄溟見狀,啐了一口。「麻煩!」將人拖了過來,他撥開戚寶寶的瀏海,探了探她額頭新撞的傷口,用力揉了幾下。「沒事兒。」 「我的手……很痛。」新傷撞得她頭暈,但是他先前殘暴得扭傷她的兩臂,那才是她疼得臉色翻白的主因。 那張圓臉本是紅撲撲的,而今卻蒼白如蠟,簡直比死人還要慘白。傅玄溟臉色陰沉,她就是學不乖,才讓他總使出這樣的狠招來。 盤腿坐在床上,那雙如鷹眼般銳利的眼神,盯得戚寶寶駭得直發抖。 在午後飯館的那場混亂過後,傅玄溟一把將她扛上肩帶走,在大城裡的官差到達之前,他早一步逃逸無蹤。 戚寶寶不懂,他既然配有那塊令牌,且連前來尋仇的大漢也清楚他的身分,就表示他和官衙有一定的交情,但最後卻是這般逃走,令人不解。 「你比較怕痛還是怕死?」傅玄溟兩手抱胸地問著她。 他很少這麼折磨人,做事乾淨俐落一向是他的作風,從未失手或是犯錯,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事。而如今他非得抓她這個娃娃交差不可。倘若她膽敢破他的局,或是毀了他過往輝煌的功業,他傅玄溟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。 「都怕……」 「要怪就得怪你倒楣成了戚墨的女兒。現在吃的苦不算苦,要是今後你不認分點,到時受的罪絕對比現在多,懂嗎?」沉下心,傅玄溟打算再好好說上一回,如果這點威嚇她受用的話,絕對比他再下什麼狠招來得輕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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