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夏霓 > 巧繪麗人笑 | 上頁 下頁 |
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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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要……」戚寶寶奮力掙扎著,再喝下去她鐵定醉到昏天暗地,如此受人擺佈,感覺很可怕呐。 瞳眼迸出寒光,傅玄溟的耐心已告罄,他揚掌一劈,劈往她的肩頭,下手又狠又准,殺得她是措手不及,只能痛昏過去。 傅玄溟啐了一口,俊臉籠照著一股陰沉感。「敬酒不吃吃罰酒!」 看著倒臥在自個兒胸口上的戚寶寶,傅玄溟很明顯地再度感到不耐。耳邊響起剛剛他裝睡時她所說的話,很顯然的,她對於戚墨進城的主因一概不知。 又甚至是,有人捏造出冠冕堂皇的理由,欲欺瞞戚家人,才會讓所有事情都在刻意的隱瞞之下,被藏匿得很好。 哼!人怕出名,豬怕肥!傅玄溟冷眼瞧著懷裡的小娃娃,這幾年諸如此類的事情,早已是司空見慣。 樹大必定招風,至於招來的是什麼風,那也就看個人祖蔭庇佑得多或少了! 可惜,戚家的老祖宗,看來是沒有怎麼照顧它的子孫。否則,不會連這樣的小丫頭都被無端捲入其中,能不能逃過此劫,還得看老天爺照不照看。 就他看來,戚家人這回,應是在劫難逃了! *** 天色灰暗得讓人提不起太多勁兒來。而這其中,也包括方進城的傅玄溟! 只見他將肩上的戚寶寶擱在椅上,拍拍她的面頰,手裡勁道不小,拍得那張嬌嫩嫩的小臉通紅,趕忙又停下手來。 嘖!麻煩。 飯館裡,晌午已過,人潮散了泰半,僅剩三三兩兩登門用膳的客人。有的嗑嗑瓜子,有的飲飲小酒,活兒幹累了找間館子窩著閒聊,如此打發一日也快活。 傅玄溟冷眼巡著登門的人,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,改也改不了。 「爺兒,您吃什麼?」一旁的跑堂小哥伺候得很勤,見他一進門就挨在身邊,不過更讓人好奇的是,他肩上扛了個小丫頭。 「來碗醒酒湯,兩碗飯,一盤花油雞,兩碟小菜,你們還有沒有新做的糕餅?有的話上個幾碟,再給我包個兩份帶走。」傅玄溟很熟練的點著過些時候的膳食,餓得是前胸貼後背。 「好的!」小跑堂俐落的記下,眯成一條線的眼睛溜轉到趴在桌上的戚寶寶。「姑娘身上的酒氣……很濃啊。」方才他還以為這位爺兒當街擄人,原來是她醉到不省人事哩。 可憐的戚寶寶,就這樣無端遭到栽贓啊! 「嗯,酒鬼一個,死了沒藥醫。」傅玄溟說著與事實毫不相符的假話,一手又拎起酒袋。「白乾兒,裝滿!」 「姑娘還要喝啊?」跑堂小哥嚇得咋舌,那酒氣很濃,普通男人要喝上一天才會那麼重啊。 傅玄溟睞他一眼,口氣沖得很。「囉唆。」那是他拿來灌她的!「你們有沒有桂花糖藕?有的話,趕緊先來一碟!」 「有有有!大爺點的菜,咱們都有。」拎了酒袋,小跑堂立刻轉向灶房後邊,還請掌櫃打滿酒送過去。 很快的,當滿桌酒菜端上來時,傅玄溟的眼中終於見到淺淺的暢快感,折根雞腿祭祭五臟廟,她若不醒來,那他一個人獨享也是剛好。 離開恐狼山,他先在山腳下的酒棚裡買些小甜嘴撐著,隨後趕入大城找來這館子,依這腳程的速度來看,最多入子夜以後,就能回到鳳陽城交差了事。 正當傅玄溟吃得專心之際,戚寶寶皺皺俏鼻悠悠轉醒,打了個酒嗝是熏死人的臭,讓尚在用膳的他瞬間變了臉色。 傅玄溟端起醒酒湯,叩地一聲擱在她眼前。「喝。」 「我胃好疼……」她好餓好想吃東西,可是胃痛得如烈火在燒。 空腹灌酒當然會痛,尤其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滴酒不沾,會鬧胃疼也是理所當然。傅玄溟都清楚,但是卻無半點惻隱之心。 「把熱湯喝下去,先墊胃。」 「可是,我很想吃雞腿……」她眼前那盤讓人垂涎三尺的可是花油雞嗎?真的是好香、好美味的樣子呀。 「先喝湯。」他冷著臉再說一遍,最討厭在用膳時有人來打擾,或是打亂他的心情。先前那個酒嗝,已經熏得他很不高興。 戚寶寶癱在桌上,小手溜到那盤雞肉上,想抓一塊塞進嘴裡。 傅玄溟用筷子打落她的手,眼神似乎比往常還要更狠些。「給我喝!」 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是咬牙切齒的迸出這句話,這男人的喜怒真是無法捉摸。 別無他法,戚寶寶只得順了他心意,小口喝著難喝至極的醒酒湯後,才能如願以償的扒著白飯,一解肚裡大唱許久的空城計。 「等等,可不可以別再灌我酒?」戚寶寶挾著菜,因不勝酒力,兩手還在抖個不停,頭昏得以為天旋地轉。 「看情況。」言下之意,就是要她配合,不然就死了這條心。 「我在後頭乖乖跟著你,要不,你綁我也行。」 「你當我三歲小娃,還是愚人?」傅玄溟冷睇她一眼,吃了半飽他心情轉好,好心替她挾了菜。「吃完,等等就上路。」 戚寶寶聽聞後,眼淚差點沒有滾下來。「我不要再喝了。要不,你會不會點什麼昏穴、睡穴,還是什麼的?我看書裡有寫啊,你們這種武功高強的高手,都懂得點穴的。」 傅玄溟一手比劃在自個兒頸項前,做出抹刀的手勢。「我這個比較內行,從未失手,你要不要試試看?」 那張小嘴囁嚅半天,什麼罵人的話又縮回嘴邊。 「扒飯!」他冷著聲。吃飽就該上路,這死丫頭別又給他起了想逃的念頭,要不他絕對扭斷她一條胳臂或是腿,要她後悔得哭爹喊娘,求爺爺告奶奶的! 戚寶寶不敢再多說什麼,儘管她很想在此大喊救命以脫險境,但是又怕傅玄溟早先一步識破她的心意,屆時她准是小命無端枉死,下場淒慘啊。 沒關係,她要沉著點,乖乖地配合讓他失去警戒,到時再找個機會,活著逃開才是要緊! 心意一打定就開始盤算的戚寶寶,仍舊掩不住眼中對傅玄溟的恐懼,更對他腰上那塊令牌耿耿於懷,不曉得該將計就計隨他一道探訪爹爹的行蹤,還是要先逃再說。 交纏未休的思緒,令戚寶寶一時之間,又開始頭暈了…… 有些人,天生就很敏銳,即便只是風吹草動,也能很快的察覺到。然而以靜制動,總勝於匹夫之勇。 傅玄溟慢條斯理的用膳,墨黑的瞳眼狀似不經心的瞟過幾個方踏入飯館裡的彪形大漢,一切都是如此自然、毫無刻意之心,但偏偏就是有人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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