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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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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地,祝君安突然一口氣沖上喉頭,就是咽不下去。 就這樣?就這樣? 她這幾年為了尋天朝的氣脈,所學的那些不入流的工夫,就只為了得到這塊斕羊皮? 小小的手緊緊握拳,壓在心頭的氣硬是按捺不住,可視君安卻思路清晰地將寶盒恢復原狀,收回小圓環及羊皮,將方才抄下的紙帶走。 趁這時,她還能離開貴風茶樓,晚些時辰若符華堂進來,她不知自己還能騙他多久? 祝君安才這般想時,人已經從側樓的階梯而下,入了貴風茶樓隱密的後園。今晚月色出奇的亮,讓她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在裡面隨意走動。 骨碌的大眼一轉,看見園裡一扇墨黑大門半掩,天性好奇的她不知怎地遭到吸引,躡手躡腳地溜到門前時,明亮的月光突然遭人掩去光明,祝君安一回頭,數十條黑影讓她顫寒。 鬼面、大篷,亮晃晃的陌刀。 嬌小的身影,連滾帶爬地想要推開眼前那扇半掩的墨色大門,怎奈卻是紋風不動,即便是使勁渾身力氣,她連鑽入那條門縫都是難如登天。 “啊啊啊……讓我進去……”祝君安急得滿頭大汗,差點要哭出來,身後刺客步步逼近,她最多只會些不入流的偷拐本事,要動刀動槍比劃身手,免了吧! 祝君安瞠大眼,就在對方大刀快一把砍上自個兒背脊時,一陣冷風刮過,她聽見細如鈴聲的兵器撞擊聲。 “君丫頭,快進去!”符華堂用力一喊,鐵鉤鞭擊往大門,門扉硬是向後開了幾寸,在祝君安一頭鑽進去時,他運鞭一使,沉沉的關門聲保住了她的命。 “殺——” 沉得如鐵塊重的嗓音,渾厚地鑽入耳裡,像是冥府來的鬼使神差,駕著冥府的坐騎奔至人間。 見此陣仗浩大,符華堂嘴角彎出一抹笑,甚是愉悅。 “不如,你們也死一死吧!”說完,鐵鉤鞭靈活地揮了過去,疾勁的鞭風刮下滿天的刺客,風中立即漂散著淡薄的血味。 鮮少人見過六神中邪神的真實模樣,只因他戰時,那鐵鞭散出的光芒如星斗,掩去他的面容,依稀只能見著那雙含笑美麗的眼,幽幽地流淌出醉人的波光。 這就是“邪神”,在戰時也能有魅惑人的英姿!人總說死亡是一片寂靜無邊的合,不知不覺地將神魂侵吞殆盡,卻沒想過這世間,死時能見到讓人歎息的美麗。 世上有什麼能夠比死更加的恐怖呢?符華堂想不透,眼見墨色大篷翻飛而來,大鬼面具鍍上一層月華的光輝,隱隱透著寒光,無所畏懼的直沖面前。 “真不怕死?有意思。”他瀟灑地笑道,揮舞在手裡的銀鞭威力銳不可當。 “華堂!引刺客離茶樓。”花複應聞風而至,怕是一開打又毀掉樓子。 “替我照顧好君丫頭。”他終究還是牽掛那傻丫頭,不知冒失的她會闖啥禍? 符華堂語畢,鐵鉤鞭一橫,刺客們來不及回避,個個屍首異處,他隨即躍上半空,以一擋百的氣勢繼續向前。 不為別的,只為那個躲在身後,調皮搗蛋的小丫頭。 滾了一圈,祝君安一頭撞上門內的石牆,趴倒在石道上鳴嗚咽咽。 “好痛……”她已經長得不怎麼好看了,再這麼一撞,會不會給毀容呀? 爬起身後,祝君安自袖口裡一摸,好險東西都還在,沒有掉出門外。 她豎耳一聽,竟意外沒聽見門外的打鬥聲,恐怕也是這扇沉得重死人的門太過厚實所致。 四處張望了一會兒,門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,祝君安一手摸著石壁,一手向前探著,隨著石廊幾許曲折,不知拐了幾個彎,遇到幾次洞口,她挑著走,兩眼瞪得忒大,適應裡頭的黑暗,在見到前方隱隱有道光輝時,便往裡頭走去。 未多時,翠綠的光輝映入眼底,祝君安有些詫異在貴風茶樓裡,竟藏了個如此巨大的玉宮。 高懸在殿上的宮燈,色彩斑斕得讓人目不暇給,放眼望去偌大的占地,簡直霸佔掉春風大街上的整塊地,讓祝君安覺得無邊無際,恍如在門扉後頭,也還有個地底天朝。 原來,這才是六神的本事!她驚歎,沒見過如此浩大的宮殿,要是突然出現個皇宮裡走出來的人,她也不覺得奇怪。 她躡手躡腳地踏入,見什麼都好奇,這偌大玉宮竟杳無人煙,靜得連根針跌落在地都能聽聞得一清二楚。如此一想,祝君安便大膽起來,往宮殿深處走去。 “誰准你進來的?” 突地,一聲冷冷的問話,帶著不怒而威的嚴肅,令祝君安嚇得差點跳腳。 她轉身,見一道絳紫色的身影,手持團扇,氣宇軒昂,眉目間透出淡冷氣息,雖俊逸,但卻讓人覺得有些距離,尤其那雙眼,仿佛能窺盡天機,那恃才傲物的目光,讓祝君安不由得退了一步。 這男人,有點可怕!不知怎地,她突然想跑。 “我……是茶樓外頭有……有刺客……” “是嗎?”衛泱淡淡地笑,朝她信步踏來。 搓著掌,祝君安顯得畏縮,除了小符哥哥,茶樓裡她只認識大掌櫃和那個老是喜歡笑的跑堂大哥,其餘的,就不清楚了。 “爺兒也是茶樓裡的客人嗎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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