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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淺淺地歎息逸出薄薄的嘴唇,符華堂坐回她面前,兩手抱胸地看著她哭得稀裡嘩啦,醜得像只鴨。“好醜!沒人像你哭得這樣醜。”

  祝君安哭得抽抽噎噎,甚至還漲紅了臉,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宣洩情緒。

  抬手抹去她的淚,符華堂的怒火不知怎地就消失了,果真男人還日疋怕女人的眼淚,一落個沒完沒了,就準備投降了。

  符華堂起身方轉了腳跟,又被祝君安一把給拉住,哭腫得像核果的眼睛死命地盯著他,怕他又惱火了。

  “放心,我只是到隔壁房拿寶盒,有些事要問問你。”抹掉她的淚,符華堂拍拍她的腦袋,像是哄小孩般。

  聽他如此說道,祝君安才肯放手,只見他出了房門,不一會兒又回到面前,手裡提了小包,輕輕地擱在桌上。“那群刺客,恐怕也是見過我到先機閣,才會對老爺痛下毒手……”

  “你認識他們?”祝君安哭得有些喑啞,說起話來粗得難聽。

  “聽過六神嗎?”符華堂才問,祝君安臉色馬上一僵。

  “小符哥哥……你……真是六神裡的人?”不可能!小符哥哥長得那樣美,根本不像個惡人相,哪會是惡名昭彰的六神?

  “你信也罷,不信也好。六神遁隱在天朝裡已經許多年,如今必須出世了。”不為別的,一旦天女蘇醒,六神的命運又會開始運轉起來。

  “這什麼意思?我不懂。”

  “先前六月雪,已經開始令天下大旱,天朝各地陸續傳出災情,要是天災再這樣下去,六神勢必得出世鎮壓。”

  然而,六神的後頭卻還有皇宮來的刺客,步步逼近,他們也不明白,為何天朝到現在不僅不願藉助六神的力量,竟然還想將他們逼入絕境。

  “天朝的氣脈,已經開始紊亂,所以陸續有異象產生。”

  祝君安沉默,只是看著桌面上的寶盒。

  “你說你要得天朝氣脈,我不問為何,但是我要告訴你,若是和六神作對,你絕對討不了便宜。”符華堂認真的看著她。“即便我不和你計較,可其他的人,絕不饒你。”

  “六神要天朝的氣脈,是要助天下嗎?”

  “是與否,你也不必過問。總之,天朝氣脈六神是非得不可。”符華堂將寶盒推到她面前,並旦父出那把蟾蜍琉璃黃金鎖。“這東西我交給你,是因為信你。若你想逃離貴風茶樓,想逃出我的保護,下場定會和老爺一樣。這天朝,只有六神能夠與皇朝相抗衡。”

  “你說,我……”

  “你和六神有交集,皇宮裡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。若不做到趕盡殺絕,是無法善罷甘休的。”她和六神,現下處在同一條船上。

  符華堂這才明白,蔣燦兒、居月和六神結下的緣分,其實不過就是孽緣。

  不過好在滕罡和殷孤波心甘情願,但他呢?他和君丫頭也不過是舊識,從前她是喜歡自己,所以凡事為他出頭。但眼下大家都長大了,誰還會惦念著以前娃娃時期的愛意?

  “難怪,我就在想,小符哥哥怎會沒事要我住進貴風茶樓裡頭。”祝君安乾笑著。“我以為自己是麻雀飛上天,讓美人哥哥喜歡上了哩!”她笑得很燦爛,可是心底卻酸得刺骨。

  “你啊!沒事就是愛亂說話,真當自己還是小孩?”

  符華堂沒發現她眼裡的不尋常,那雙眼現在笑得如此開懷,哪裡有先前的悲?

  “是呀、是呀!我別的不會,就是這張嘴可以說得天花亂墜,嚇死人。”祝君安轉過頭面對著桌上的寶盒,沒讓符華堂看見她的失落。

  他當她還是從前的丫頭,那她就只能做他心裡想的那個丫頭。說到底,小符哥哥這麼美,哪裡看得上她這張平淡無奇的臉面。

  祝君安從沒討厭過這張皮相,以前也受這平庸的容貌不少好處,大夥見她普通至極,對她也沒有太多喜好,一見也會忘記。如今,她卻覺得不好,這皮相連小符哥哥都不太喜歡。

  “小符哥哥,要是我換張臉,你會喜歡我嗎?”

  她沒頭沒尾地問,讓符華堂一頭霧水。“怎麼了?”

  “要是有張傾國傾城的容貌,你說我會不會人見人愛?”說不定,連他也會喜歡。

  “你傻了呀?”符華堂拍了她腦袋一掌。“不趕緊來看看如何解這寶盒的鎖,胡說八道什麼?”

  權君安咕噥幾聲,忍不住歎息。她伸手將寶盒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遁,發現有個小機關,輕輕一按,裡頭立刻彈出個凹槽,她再將金鎖嵌在寶盒鎖的凹痕裡。

  “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鎖當鎖匙,老爺真是厲害……”

  “你說,這寶盒是老爺造的?”符華堂深感意外,沒想到這東西出自先機閣。

  “這是當初先皇在世時,托老爺做的寶盒,說是要鎖天大的秘密,和一般鎖盒不同,裡頭有幾道鎖得先開,不知道後來怎樣,就輾轉流到國師府裡了。”

  “難怪,恐怕這事皇宮裡也有人知道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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