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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


  「喔,因為我給國師府浣過衣嘛,就聽他們底下人說過,國師府有個蟾蜍金寶盒。」祝君安將紙折好還給符華堂。「大娘,我厲害吧!嘻嘻……」

  「君安,告訴你幾遍了,別賣弄小聰明,總有一天會害死你!」

  「老爺,他將我瞧扁了嘛!讓我出口氣也無妨啊!」祝君安低首,繼續拆另一個鎖。

  「屋裡這些鎖,都是師傅造的?」符華堂兩眼雖是看著對面老漢,余光卻是瞄著祝君安。她竟然也會解鎖,這丫頭的來歷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浣衣女?

  「有些是前朝鎖匠鍛造,因為覺得奇巧,所以收來做寶。」

  「師傅真不願透露這蟾蜍金鎖是誰造的嗎?」符華堂不死心,今日既然來了,焉有空手而回的道理。

  「罷了,別再催逼我。」老漢擺擺手,眼裡一抹疲態。

  符華堂暗中踩了祝君安一腳,不輕不重,讓她揚起頭來想要開罵,竟見他使了眼色,要她幫忙。

  呵呵,終於要欠她人情囉!祝君安笑彎了眼,平庸的容貌此刻又神采飛揚。

  「老爺,難道你真知道這金鎖是誰做的呀?」

  「你想幫他?若瞠了這渾水,你有九條命都不夠活。」睞了她一眼,這丫頭果然不知天高地厚。「小子,你還是走吧!」

  「欸,咱這兒又沒外人,偷偷地說嘛!您管它是不是金鎖,難道真的是金子打造的?那不就值錢了!」

  「那叫蟾蜍黃金琉璃鎖。」老漢又攤開紙面,直指著那對蟾蜍嘴裡咬的寶珠。「這兒有顆五彩琉璃珠,咬的是大夥求生求死都想要的福氣,這福分可是大過天,不是尋常人家想要就能得到的。你要是沒那個命,拿到金鎖可是會賠上命的。」

  「嘖,真邪門。」祝君安撇了撇嘴,一臉敬謝不敏。

  「師傅可知曉這金鎖有什麼秘密?」

  老漢神秘兮兮地。「小子,這世間上的東西就算親眼所見,也未必就是真。」

  「這……」符華堂想再追問,卻再度被回絕。

  「君安,替我送客。」下達逐客令後,老漢拄著拐杖進了房,獨留兩人在廳。

  「聽見沒,老爺趕人了。」祝君安站起身,便要去開門。

  「你會解鎖?真看不出來。」瞧她方才坐在那兒,三兩下就解開了四、五個鎖頭。若真要和她比,自己恐怕也沒那麼俐落。

  「老爺說屋裡的鎖我都能拆來玩,玩完後收好便行。」祝君安睞了他一眼,口氣分明是嫌他小氣。

  「老爺氣度好,男人就該像這樣,多瀟灑!」

  「若我沒氣度,今日你也不會這麼悠哉地踩著天朝的地,難道不是?」回身反咬她一口,符華堂是吃不得悶虧的。

  哼,這丫頭還真敢明目張膽地嫌棄他。

  「大娘,你心眼真小,時不時就愛翻舊賬。」祝君安一徑地說著,沒見到身後的符華堂正捏起桌上的花生米彈向她的腳底,害她腳一滑摔了出去。「啊……」

  嘴角淡淡一笑,符華堂在她要摔得四腳朝天之際,突然回心轉意地接穩她欲墜落的身勢,俯身瞧著她。「你這張嘴巴真是利如刀,莫非前世是個啞子,這世要講個過癮不成?講到連路都走不好,真丟人!」

  祝君安被他攬在懷裡,兩人又靠得這麼近,再遭他冷噱一頓,吐在臉面上的氣息溫熱得炙人,令她心口竄上一抹驚,燒紅了面頰。

  「你……」瞠大眼,祝君安的舌頭都鈍了。

  符華堂眯起眼,見她額上瀏海飛亂到兩邊,露出飽滿的額,額側邊有道粉色小疤。從前,他曾見過這傷疤。

  撫開她的發,符華堂摸著她的傷,那突起的疤,令他有些恍神。

  「大娘……我的腰很酸啊!」他雖然一手撐著她的背,可是自己卻折了半邊的腰,懸在那兒很不舒服呀!

  「這傷怎麼摔的?」符華堂像是沒聽到她的哀號,目光仍流連在傷疤上。

  「蕩秋千磕傷的,大娘!真的腰酸呀。」祝君安雙手抓著他的臂,讓她站穩再問行不行?

  「這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?」初聽到她的名字,符華堂就有些詫異,沒想到意外見到這道疤,讓他的心情起伏不定,七上八下。

  祝君安拍了他的心口一掌,有些撒潑。「放我站好行不行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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