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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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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一回聽到她的名,符華堂的眉角微微挑高,眼中閃過火花,淡得很快便不見蹤跡。 關上門,祝君安越過他身側,一屁股又坐回原位,繼續玩著桌上散落的鎖,不打算再搭理他。 “小子,誰讓你找到這裡來的?”滿頭白花銀髮的老漢拄著拐杖,路走得搖搖晃晃,那老態龍鍾的模樣,說是風中殘燭也不為過。 “在下符華堂,向人打聽到您在天朝造了一輩子的鎖,今日特來和師傅請教幾個問題。”符華堂抱拳,禮數自然得做足,姿態更是不卑不亢。 老漢拄著拐杖坐下來,問了一句。“告訴你,能得什麼好處?” “看師傅怎麼吩咐,在下餘力有足必定做到。” “這麼有把握?”老漢低聲的笑,聲音有些粗嗄,低頭喝了一口祝君安倒來的茶。“坐,不必客氣。” 符華堂拉了凳子,就坐在祝君安身邊,和老漢對坐。“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抬頭一望,滿屋子吊著稀奇古怪的鎖頭,有大有小,造型奇巧。 “你和君安認識?” “說不上熟識,不過是幾回的碰頭。”在她開口以前,符華堂一馬搶先。天曉得這丫頭一開口會不會讓這老漢將他攆走?因此他棋高一著地占儘先機。 老漢看向祝君安,只見她聳聳肩,臉上沒什麼表情,繼續拆解手上一隻怪鎖,讓符華堂深感詫異。 “這可是雙頭鳳鎖?” “原來大娘也識貨。”祝君安嘻嘻地笑,話說得嘲諷。“意外意外啊!” 湊近她耳邊,符華堂咬牙低語。“你前後喊了我兩次大娘,出了這扇門,咱們就來算總賬!” “大娘口氣真大,就不怕我讓老爺將你轟走,讓你不得其門而入,存心見你出糗。”祝君安吐了吐長舌,扮個鬼臉鬧他。 “你敢?” “有啥不敢,這兒也不是你的地頭。怎麼,還想強壓人不成?”祝君安咧開一口白牙,笑得燦爛。 “求求我,我就替你向老爺說幾句好話。”這張桃花臉面,鬧起脾氣來仍舊很好看呀,真特別!沒見過男人生得比女人好看呐! “我不屑!哼。” “好啊好啊!那我也不讓老爺幫你,怎樣?” 符華堂一手悄然無聲地摸上祝君安的後頸,狠狠一掐,差點令她斷氣。“你偷拿貴風茶樓的存條這筆賬,我還沒跟你算哩!” “呃……痛痛痛!大娘……您就行行好,放君安一馬。”縮著腦袋,祝君安又心虛地說。 她這人就是氣焰高張,得了便宜還想賣乖,可惜這回踢到符華堂這塊鐵板,腳底可是生疼呀! “看樣子你倆感情挺好的。”老漢呵呵地笑,兩掌相擊。“來!有事直說。” 祝君安冷笑,誰和他好?她摸摸鼻子沒吭氣,只見他從袖口裡掏出白紙,上頭墨色鉤勒出小鎖圖。 “師傅可見過這種鎖頭,又是否知道是何人所造?”符華堂開門見山問道,也就不拐彎抹角了。 “稀奇,你這小毛頭也見過金鎖。這圖打哪兒來的?你要鎖又有何用?” “小生在古玩攤上見著,覺得有趣便買下。”符華堂說著謊話,神態卻相當誠懇,不容人懷疑。“只是好奇天下怎會有奇鎖。” “欸,大娘!不是你誆人,就是被人誆了,這紙新成這樣,在古玩攤上獲得的寶,十之八九是贗品。”瞧他怪精明的,原來只是個假皮相。 符華堂瞪了她一眼,她不講話會死嗎? “小子,你誆別人還可行,誆我就不夠意思了。”老漢捋著白須,眼角的笑紋深得如斧刀鑿出的痕跡。 “晚輩不敢。”低下首,符華堂好似真的慌張起來。 扯走他手上的圖,指頭上的厚繭,在紙面摸了片刻。“莫非,這蟾蜍金鎖到了你手中?” 祝君安眨了眨眼,“哦”了一聲。“原來是耍詐呀!”她嘻嘻笑了兩聲,擺明是在笑他的自以為是。 符華堂白了她一眼,又趕忙回頭道:“師傅,這鎖不在晚輩手中,就算有也不會是我的,今日只是受人請托走這一趟,盼望您別計較。” “哼,這金鎖當然不會是你的!快走吧,別將風波扯到我身上。”將紙扔回桌面,老漢嗤聲,圖隨即讓祝君安給揀去。 “唷,這制式倒是挺眼熟的,國師府不是就有這個圖樣嗎?”祝君安揚眉,笑呵呵地說。“不如,你去問問呀!” 符華堂狐疑地看向她,這鬼丫頭明明就是小不點一個,嫩得仿佛不經世事,知道的事兒卻不少。 “你怎麼會看過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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