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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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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複應,那是孤波他心裡有魔,居月讓他的弱點盡出,怪不得別人。” “我知道你怕天朝又會回到當初的動盪。但是天女醒或不醒,無人能知。衛泱若是敢斷然肯定,也不會拖到此時才讓她醒來。” “華堂,難道你都不曾想過,天女蘇醒,衛泱講的並不是所謂的辦法,而是求得此刻的天時地利人和?” 這句話,不知怎地,像個尖錐,狠狠地鑿進符華堂的心上,莫名的教人感到心慌。衛泱城府之深沉,莫非他們瞭解得還不夠透澈? “除非天女的昏迷,也同樣在他的算計之中。”那張極為好看的桃花面,此刻覆上陰沉之色。“這一計耗煞掉的,是十多年的光陰!”而六神,就像是被蒙在鼓裡的耗子,遭人耍得團團轉,苦苦候了這些年頭! “如果,他求的是十多年後的今日……我們,是不是都中了他的詭計了?”花複應輕輕地問、淡淡地說,話聲遭冷風卷得很高、很遠…… 此刻是五黃六月,應當炎熱難耐,卻在降生一場浩雪後,鬧得百姓人心惶惶。 符華堂走在春風大街上,嘴裡呼出了霧白的寒氣。身上罩著同樣為蓼藍色的緞袍,比起其他擦肩的百姓抱著裘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異冷,他的衣著是略顯單薄。 “真怪,這雪下了要三日了。”他抬頭,見京城內的飛簷染上一抹刺眼的白。 “欸,俺夏至播下的種,這下生出來沒多久,瓜苗都給凍死啦,這天是不是要翻了?” “我長這麼大個人兒,還沒見過盛夏降雪哩!你瞧瞧,是不是有人生得冤屈,所以老天爺才給咱們這京城降大雪?” “呸!有什麼冤儘管找那些定人罪的官大爺,尋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苦做啥?我的瓜苗也死得很冤呐,找誰來償呀?” 耳邊淨是抱怨這場雪的咒駡聲,符華堂留下的足印不深,輕巧得不似尋常人,懷裡帶著一筆為數不小的款子,繼續朝著錢莊的方向前進。 貴風茶樓在這條春風大街上的名號相當響亮,除了樓子裡奢華豪氣的鋪張外,裡頭掌事的主子們年紀頗輕,個個來頭不小,城裡有頭有臉的大官豪爵有事就往茶樓裡鑽,更讓人感到好奇。 只是,除了幾個常露面的大庖和掌櫃以外,鮮少人知道茶樓裡管錢的賬房,是個有張桃花相,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男子。 未多時,符華堂見有人因這場雪災而翻了馬車,聚在前頭擋了道,遂轉了腳跟往小巷底的方向走去。 巷底人煙稀少,天光不明,街外雜遝聲響頓時消逝無蹤。 符華堂攏了攏緞袍,足下踩得扎實,卻若有似無的放慢腳步,眼裡蘊含一絲精光,略薄的唇掀了掀。 一個閃身,符華堂輕巧地避開後頭來人不懷好意的探索,對方頓時撲了個空,竟也機警地再探來另一隻手,抓著他的緞袍一角。 想玩?他奉陪!符華堂始終沒轉身,腕子一轉,掌心朝下,順勢抓住探過來的賊手,巧勁一扭,將人整個捉到前頭,只見這回交手,對方是見招拆招,接連祭出幾下“快手”。 沒想到京城裡還有這等角色?符華堂悠哉的見招拆招,頭一偏,見到那始終在他眼前亂抓亂摸的小賊子,不過是個高度僅及自己肩膀的小丫頭。 “呀!這位大娘……”祝君安啐了一口,小手直探往符華堂的心口。 自己明明就見“她”懷裡攢了個小銀袋!以為這回撿了條大肥魚,沒想到這位大娘的身手還真不凡! “死丫頭!好的不學,淨是作亂。”符華堂冷冷地開口,大手一揮就要賞個巴掌給她。 祝君安嘻嘻笑了聲,沒想到原來是個男人,趕忙低下頭去閃開他的巴掌,隨即又見縫插針,小手直攻往符華堂的下盤,想再奪他身上的財物。 這一探還真是讓她給摸了個扎實,那只手握到不該握的,只見她臉色竟也沒有什麼改變,嘴巴倒是很率直地溜出小話。 “哇哇哇!人中之龍耶!” “你……三八丫頭!”符華堂臉皮淡紅,一個抬腿掃掉對方唐突的手,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遭個丫頭輕薄。 祝君安退了幾步遠,有些懊惱地看著符華堂。“我還以為是個大娘哩……” 手上殘餘的觸感令祝君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肩頭一聳一聳的抖著,她嫌惡地看著自己的手,最後因為受不了往牆上亂抹,而這一個舉動,令符華堂為之氣結,恨不得一掌揮過去! “死丫頭!這年頭做賊說話還敢這麼大聲。”他這輩子的清白都毀了!今日不把她的手擰下來,以後不知還會有多少人遭殃。 聳著肩,祝君安皮皮地說:“算啦,饒你一命。”圓滾滾的大眼溜往符華堂的臉面上,又啐了一口。“今兒個運氣真不好。” 她從頭到尾都是囂張的神態,讓符華堂瞧了簡直要嘔血。他好端端地做啥要被人這麼瞧不起? “死丫頭、死丫頭!不給你一點苦頭嘗,你都要爬到太歲爺頭上動土了。” 祝君安哼聲氣,才要開口時,眼皮一眨,竟見到他不知何時已奔至面前,狠狠地一把掐住自己的咽喉。 “你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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