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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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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句話,輕輕敲進蔣奾兒心裡,沒有花稍的保證,也不是什麼好聽的甜言蜜語,但卻是如此誠懇,讓她心窩一暖。 掌心傳來她小手微涼的溫度,滕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。他向來都是孤軍奮戰,即便有六神其餘五人相伴,但心底卻比十二月天的寒冬還寒冷。 如今,他的身旁多了一個她,此刻她緊握著他的手,害怕他放手……滕罡從沒想過自己竟會有如此被人需要的一天。 一種相當微妙的情緒,充滿他胸臆間,他感到莫名的暖意,這讓他變得不像原來那個獨來獨往的滕罡。 「如果我不放手,你也不可以……放開我!」滕罡話說完,用力劈開迎面而來的暗器。 蔣奾兒渾身一僵,感受到猛烈的殺氣,那殺氣不光來自看不見的敵人,絕大多數更來自身旁這個男人。 猛烈的殺氣,令人顫慄不已,直沖她的心窩,好似奮力要撞出個窟窿。 鬥神既出,大刀一揮即可取眾生性命,一路走過,腳下踏出一條由豔血哺育幻化成妖花的道路。 他是修羅!也是雙手染滿罪孽,應當墮入無間地獄的惡人! 滕罡炯亮的眼眸中,沒有絲毫畏懼,手中的青鋼刀在夜色中隱隱透著寒光,在動靜之間,尖銳地劃破眼前的寧靜。 數十條人影自林間躍下,團團包圍住兩人,若不殺出一條血路逃命,他們將淪為一縷幽魂,冤死於此。 「你是何人?」其中,為首的男子發難,眼中難掩嗜血的欲望。 滕罡揚高眉,刻意壓抑自己的殺氣,因為擔心蔣奾兒感到害怕。「問我?不如你先表明來意。」 「如果你想活命,就留下這女人!」指著蔣奾兒,男子倒也不囉唆。 滕罡感覺到蔣奾兒手裡一緊,好似在聽到對方的話後,有種「怎麼又是我,真倒楣」的反應。 他瞟了她一眼,見她彎彎的柳眉擰成了結,證明他的揣測沒錯。 「你們要她何用?」冷著聲,滕罡握刀的手使勁,以便隨時能夠迎戰敵人。 「蔣氏遺孤,誰知道了能不奪,能不要?」男人也不隱瞞,他既說出口,就表示不留活口。 「她看來不像你們要尋的人。」滕罡冷哼一聲。 蔣奾兒聽在耳裡其實不太是滋味,這傢伙擺明瞧不起她,淨將她往腳底踩。 雖然不滿,但她也只是很沒用地握緊他的手。 「無論是與否,總之這女人我們要定了。」手裡的劍閃著銀光,男子心裡早盤算好要取滕罡的性命。 「她也同樣是我要的人。」 「聽爺兒這般說道,應是狹路相逢囉!」男子猥瑣地笑開,悄然無聲地上前。「那就恕咱們不客氣了。」 「慢!」滕罡豎起眉,眉宇間的狠勁讓人無法忽視。「究竟在天朝問,是興起了什麼傳聞?要不,你們何必千方百計搶奪這女人。」 瞧他們的武功路數,這夥人同方才在破屋那一票人是不相干的。 「聽這位爺兒的說法,莫非還有別人想搶這女人不成?」 聽到這,蔣奾兒腳一軟差點沒栽到地上,她何時成了人人爭奪的目標?一夜就遇上兩派人馬,她也真是倒八輩子的楣,平時沒燒好香,今日才會如此「好運」! 「你說呢?」滕罡將大刀扛在肩上,挑釁的意味相當濃厚。「既然要奪她,不如告訴我,她能成怎樣的大事?」 男子啐了一口,面目猙獰。「既然要死,不給你個明白,想必你在黃泉路上也走得不清不楚。這半年來,到處流傳著蔣氏遺孤將造出最後一件神器,若得此女,便能坐擁天朝帝位!」 冤枉!天大的冤枉啊!蔣奾兒泫然欲泣。她何時說出這麼囂張不怕死的話?!早在多年前,她已跪在蔣家列祖列宗牌位前,說好這輩子不造一兵一器! 「這誇張的傳聞,你們竟也當真?這女人怎麼看也沒翻天覆地的本事。」滕罡搖搖頭,聽完這謠言簡直沒把他給笑暈了。 這女人手不能提、肩不能挑,裝哭裝傻的工夫一流,撒潑撒野也相當拿手,但不管他怎麼看,除了她無法選擇的繼承「蔣」這姓氏之外,其餘一無可取。 「無論是否為傳聞,此時天下人要奪蔣氏遺孤是騙不了人的!要不,你綁她何用?」說到底,他不也是捉了這女人? 滕罡被這麼一問,還真是無法解釋,想破頭,也只能說出。「拿來自用……」 這話,不知怎地在他人聽來實在好笑,也夠荒謬,可聽在蔣奾兒耳裡,只見她兩頰飛紅,想敲昏那講傻話的男人。 擰著眉,滕罡不動聲色用眼角餘光掃了蔣奾兒一眼,儘管他很想說個好理由,但實在找不到。 她是衛泱要的人,他捉她也不過是交差了事……他一遍遍告訴自己。 但不知怎地,滕罡心裡就是有股說不上嘴,也想不透原因的悶。他一向不是拐彎抹角的人,也直來直往慣了,但在某些時刻,尤其是在面對蔣奾兒時,他覺得自己是迂回的。 「這話講出來,也太丟人現眼了!」男人啐了一口,目光鄙夷。「今日你若不留下這女人,咱們只能送你上黃泉路了!」 男人話一說完,只見他大手一揮,殺氣盡現,眾人簇擁而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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