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記之前愛上你(34)_夏霓

三十四

　　「如果他見到我偷渡早餐給厲老大，以為我是漢奸，把我跟他一樣掃出柳家怎麼得了？】

　　「早餐喔？等你偷渡過去，人家厲老大早就餓死在門口了。」閎嫣擺擺手，一臉很受不了的樣子。「剛剛我們在進門前，就替厲老大帶過早餐了。」

　　「對呀！瞧他吃得很痛苦，八成是因為跪到腿軟吧！】

　　「不然這就當他的中餐好了，雖然跪在那兒哪裡都沒去，也是很耗體力的。」沒想到自己晚了一步，陸遠媛話說完後，就開門出去。

　　「喂，厲老大每年都和緒緹回來看柳伯伯他們，去年柳伯伯高血壓發作，不也是厲老大送到醫院……這樣還不能加分喔？】

　　閎嫣睨一眼項裴壇。「看到今年這樣的情況，你覺得分數有加到哪裡？】

　　往年厲海嚴按慣例被趕出柳家，他摸摸鼻子倒也識相的走了。今年才剛回老家就祭出如此激烈的抗爭手段，很顯然的，厲海嚴是下定了非卿莫娶的決心。

　　「那等儀鳳來了之後，記得叫她買個便當給厲老大。」這場拉據戰，看來還要再持續一段時間。

　　閎嫣點點頭。【不然就憑遠暖的火腿蛋，厲老大很快就會陣亡。」她看看窗外的天氣，早上還天清氣朗，中午就烏雲密佈，還刮起了不小的風。

　　「聽說，傍晚中度颱風侵台耶，我到這裡前，還有聽到廣播的氣象預報，颱風威力不小耶。」項裴壇說道，厲海嚴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。

　　「什麼？你說颱風侵台？真的假的？不是說路徑改變……」

　　「昨夜它轉向了，是直撲臺灣而來。」

　　閎嫣臉色一陣青白。「那厲老大怎麼辦？】

　　「他運氣未免也……太不好了。」項裴壇不知為他的坎坷遭遇，掬過幾把同情淚了。

　　「這都是我自己甘願的。」

　　柳緒緹看著他走向自己，心裡百味雜陳，好在他依然是出門前的模樣，半點掛彩受傷也沒有。

　　「對不起，又讓你擔心了。」對於讓她不安，厲海嚴一直很歉疚。

　　陸遠嬡一見到厲老大，忙將吧臺上的離婚協議書藏在身後，偷偷地塞在項裴壇手裡。

　　「你給我幹嘛？】

　　「當然是處理掉呀！】陸遠媛低聲說道。

　　難不成還等厲海嚴走過來看到嗎？要是見到這張紙，想想他該如何自處？

　　也對！反應慢半拍的項裴壇點點頭，把紙揉成一團扔向邵儀鳳。

　　只見邵儀鳳忙將紙團塞進口袋，端出最自然的笑容。

　　「厲老大，還是老樣子？】

　　厲海嚴朝邵儀鳳輕輕頷首，視線又轉回柳緒緹跟前。「我回來了。」

　　她別開眼，不願看他眼底的歉意，怕自己心軟。

　　「人平安就好，凡事別太計較喔！】

　　拍拍柳緒緹的肩，三個女人很識相的端著自己的杯子窩到離他們最遠的角落，繼續在旁靜觀其變。

　　「慢用。」將咖啡端給厲海嚴後，邵儀鳳也用最火速的態度離開現場。

　　那三個女人手腳真快，將她獨自拋下，真是太不夠義氣了！

　　「孩子們找到了嗎？】縱然告訴自己對他的態度應該再冷淡些，才能平撫心頭的擔憂，但柳緒緹就是做不到，做不到對他視而不見。

　　「嗯，都回來了，人都平安無事。」

　　「他們有你來操心，真是令人羡慕。」她無所謂地笑一笑，好似昨夜的激動不曾發生。

　　「而我有你的關心。」

　　「你需要嗎？】她眼眶含淚，他可否別再用這種甜言蜜語來攻陷她的心？他雖說得誠懇，卻很難做到。

　　「我明白這些年來，你過得很辛苦。」他總是為了她、為了學生奮不顧身，讓她一人擔驚受怕，又愛他、又氣他。

　　「以前的事，我記不得，或許以後也未必記得起來，我不曉得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想的，但是現在的我，卻很不安。」

　　聽到她這麼說，厲海嚴沉默了一陣。

　　「你曉得的，我總是惹你哭，雖然每次你都輕易的原諒我，但是下一回，你還是會為我流淚。其實我也很懊惱，偏偏想不到更好的辦法。」

　　「我不會要你從工作和我之間做選擇，因為我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，更害怕讓你陷在兩難的情境裡，有一天會讓你倦了、厭了……」柳緒緹略略哽咽，又說：「可是我怕了，就因為瞭解你，我知道現在無論發生什麼事，你都會挺身而出，甚至顧不得自己……」

　　「我沒你說得這麼偉大。」

　　「你有，只是你渾然不知。你可曾想過，你做到了他們想要的期望，那麼我的希望呢？】

　　「我很抱歉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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