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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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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把飯吃完,我有事要跟你……」 捧著便當,阿眉這時才見到杵在一旁的谷陽。「死小羅,你朋友嗎?」 小羅扭過頭去。「不是啦,是丁叔的吧!」他又繼續洗牌。 「您好!我是閎嫣的——」 「來來來!小夥子,會不會打麻將?」哈,三缺一嗎?這小子出現得倒好,阿眉高興的招著手。 「呃,還可以。」谷陽乾笑著,思索該如何正式自我介紹。 阿眉拍著手。「會就來,阿眉姨這位子讓你坐,包你手氣一路紅到底!」拍拍自個兒床邊,完全見不到病人虛弱的模樣。 谷陽看閎嫣一眼,嘴角勉強扯著笑,才上前一步準備打招呼時,就被阿眉一把按下來。 「來!如果這局贏了,我就把女兒介紹給你認識,看到沒?就是這一個。」 「伯母,其實我是閎——」 「不囉嗦,咱們三七分賬,你七我三,算是場地出租費就好,別說阿眉姨不照顧你!」 閎嫣頭痛的按著眉心,這群公然聚賭的病人真的很欠揍! 第十章 「大三元不夠看,大四喜不夠瞧,字一清太小,清老頭沒搞頭,八仙過海翻了船,十八羅漢跌打散……十三麼國士無雙,胡!」 閎嫣傻眼看著嘴裡念念有詞的谷陽,這已不知是第幾回胡牌,沒想到他扮豬吃老虎,打起牌來一點也不手軟。 打了幾十年的牌,沒見過有人可以胡這麼邪門的牌,阿眉和其他三個病友看著谷陽,下巴沒落但手都在抖。 「丁叔,你朋友很厲害喔!一坐下來就拚命胡牌,打了幾年牌,今天真是大開眼界!」小羅死命瞪著谷陽那副牌面,果真見到傳說中的「國士無雙」。 身形壯得像頭熊的丁叔叼著牙籤。「我又不認識他。」 其他人看向第三位從頭到尾比無聲冷氣還靜的牌友,只見他搖搖頭,正在算台數,這次真是虧大了。 大夥面面相覷半天,只見谷陽從容不迫的站起身來,攬著閎嫣的肩膀。「伯母您好!我是閎嫣正在交往的對象,敝姓谷,單名陽。」 「小嫣,這位先生跟你上次帶回來的不一樣。」阿眉皺起眉,昨天相親該不會告吹了吧? 「不就說我們已經分手了。」她雲淡風輕的帶過。 三個牌友見阿眉姨在處理家務,很識相的各自找事情做,有的杵著拐杖上廁所去,有的裝病躺回床上,只剩小羅動作慢半拍,還在收拾麻將,但大夥都也很有默契的裝作這局不算。 「喂!你們在幹嘛?繼續打呀!」見他們鳥獸散,阿眉很不是滋味。 小羅抱著麻將盒,一拐一拐的跳回隔壁床。「還要打?都輸到脫褲子了,不打了!都輸同一家,不公平啦!」再打下去,他出院時,爛債都要記滿一面牆了。 「坐呀,別老站著。」阿眉招呼著谷陽,要女兒把一旁的凳子給搬來,讓客人坐。「沒想到頭一回見面,就拉你上牌桌,我以為你是小羅他們的朋友。」 谷陽只是笑一笑,拉著閎嫣坐下,自己站在她身後。「我應該早點來拜訪伯母的。」 「媽,他是我老闆,以前跟你提過的。」見母親還在狀況外,閎嫣提醒著。 「啊!就是那個花心、沒女人會死的大老闆喔?」 窩在病床上偷聽的牌友們,聽阿眉姨這麼說,差點沒摔下床來,就連閎嫣的臉色也翻青,而谷陽卻一派鎮定。 「是閎嫣對我有所誤解,事實並非如此。」 閎嫣撞他一個拐子,哪有人說謊還能如此臉不紅氣不喘的? 「對嘛!看你一臉斯斯文文的,哪裡花心了?」阿眉笑得和氣。「你們交往多久了?」 「我們認識八年多,不過交往是最近一、兩個月的事,今天來是……」 「可以嫁了、可以嫁了!死丫頭,也不跟你老娘講有交往的對象,害我還雞婆的安排相親。」阿眉瞪著女兒。「谷先生,請別介意呀!」 瞧娘親死命想把自己推銷出去,閎嫣就沒好氣。去年她帶前未婚夫回來過年,也沒見她如此熱絡。 「我和閎嫣有結婚的打算,這次回來是和伯母——」 「沒問題!什麼時候?」 以為還會被刁難一下的谷陽,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,突然腦筋一片空白,被喜悅給沖昏了頭。「我……我問閎嫣……」 「對啦對啦!這種瑣事交給那丫頭去打理,咱們繼續在牌桌上交流感情。死小羅,我的麻將咧?別給我裝死,剛剛你們欠的錢還沒給我女婿,想汙我喔!」拉著谷陽,阿眉一講到麻將,精神就來。「跟你說呀,你長得還真像我家死去的那一口子,難怪我越看越有緣,這回丫頭可真是挑了個好對象,上次她帶回來的那一隻,連一筒都不曉得,給我摸了一隻鳥當一筒想誆我,真是死小子!」 閎嫣額上冒了黑線,她娘親的嘴臉也變得太快了吧! 「記得有空多回來看看我呀,順便陪我摸個幾圈,你也曉得老人家都是很寂寞的。」搓著麻將,阿眉似乎想起什麼。「對了!丫頭,孟俯見過我家女婿沒?」 瞧她叫得很親切,閎嫣翻了翻白眼。「見到了。」她無力的收拾母親吃完的便當,見他們又準備開賭,很想吐血。 阿眉定睛一瞧。「唉呀,我說女婿呀,你眼角那塊瘀青,不會是孟俯做的好事吧?」她哈哈一笑。 「是呀。」谷陽摸摸眼角,嘿嘿地乾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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